“好,我一定记这孟老的话。”顾玉晗吸了下鼻子,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点。
“他是个不错的,我认识他许久。你若有心,结成道侣亦是美谈。”
旁人不知晓,但顾玉晗却是心知肚明。
孟津这是在说公孙敬之的好。
外头的人还以为孟津偷偷给顾玉晗开什么小灶,眼中早已带着几分不满。倒是外头的关姬雪瞳孔一缩,黑蛇盘踞在他脖间,伸长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玉晗身旁的空地。
有情况!
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要是次次都这样,那就该警惕了。
小乖可不是那些蠢人可比。
“沈行云。”
“我在,孟老有何吩咐?”
“当年我承你师父一个人情,给你们守了这么多年宗门,如今也算是还清了。”
沈行云身形一顿,随即越发恭敬:“我代玄元宗感激孟老这么多年的庇佑。”
“庇佑称不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魔族一直没有死心,又出了个不知来历的魔尊,只怕日后就要有一场恶战。你要多做防范。”
“行云明白。”
得了他这句话,孟津释然般终是沉沉闭上了双眼,再无声响。
孟津在宗门良久,犹如长辈般平等对待着玄元宗的弟子。他逝去得如此匆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瞬间引起哭声一片。
正当时,他的身体逐渐消散,最后化作一缕春风而去。
顾玉晗跪在那张椅子前,忍不住地啜泣,连肩膀都微微发颤。
“哭吧,咱们也算是送了他一程。”公孙敬之望着他随风而散的方向,目光中含着不舍与难过。
当时只觉淡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
偏她此刻又拿着孟津留下的拐杖,沈行云便上前道:“顾玉晗,既然你与孟老有缘,那便由你将此物埋葬在迦楠峰上。为孟老守七日灵。”
沈行云此举倒是和顾玉晗的心意,她也借此为孟津尽一份力。
迦楠峰上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果压枝头垂锦弹,花盈枝上簇胭脂。正是一派好光景。
想着孟津是古树化人,定是向阳不喜潮湿。所以顾玉晗特地寻了一处阳光充足之地,为孟津立了一座衣冠冢。
就这般坐在石碑边,准备静静守七日。
事情从第三日开始,悄悄发生了变动。
哪怕过去许久,顾玉晗都依旧记得清楚。那一日,穆清棠与柳行舟难得的一块儿来寻她。
谁也没有想到,自那日之后,所有人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