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不知是来旧屋探险还是孟家人,地下室的暗门太过隔音,饶是唐灼灼也发现得有些晚,来人应该已经在旧屋门口了。
但不慌。
唐灼灼从机能风长裤的几个口袋里——实则是从聊天群的背包里,开始掏黄符甚至黄纸和朱砂笔,一样塞给另两人一份,一一说明了用处,自己揽着孟宝儿,随时准备给她贴隐身符。
而后才悄声叮嘱:“见机行事。”
指见到情况不对就当机立断用符,隐身逃跑也罢,装神弄鬼也好,大力符把人都给打晕也行。
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先看看是怎么个事。
金长安褚秀儿:懂!
旧屋之外。
晒太阳午睡的老大爷再次被动静吵醒,远远看到一群人拿了钥匙在开旧屋的门,“原来是你们养的猫!吵死了!”
孟琢天:“……”
他抽了抽嘴角,心中气愤又不能闹出大动静来,只好扯出个笑敷衍过去,“是、是,这就打死。”
不堪其扰的老大爷哼了声,回屋睡觉了。
孟琢天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进去,语气不耐:“该干嘛干嘛,别多话。”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被关在地下室反省,“把地下室的人捆上带上来,别伤到她。”
施工队模样的人呼啦啦涌进来,提着许多油漆桶开始干活。
工人找不到地下室,还来请示了孟琢天。
孟琢天正在打电话,闻言不耐带路,对着电话那头的于静灵抱怨:“老婆,左家也太过分了,我堂堂孟氏老总,就这么被当成小弟使唤?我真是忍不下这口气!”
“……等他们结婚生下孩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左家就这么两个儿子,肯定会给……”
“……供着大师的,宝儿的孩子肯定是……给她脸了!要我说早就该……”
“……要不然一个乡巴佬认回来做什么,又不是没儿子……”
哗啦啦泼水声中,孟琢天从暴躁到得意,被老婆温言细语地劝慰一通后,感觉心情好多了,挂断电话后踢了踢开着一条缝的地下室暗门。
扭头骂人:“没长眼睛?不就在这吗?”
“有点隐蔽……”
工人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踉跄着后退一步,“老、老板,你脚上、脚上……”
不用他说,孟琢天已经感受到了脚踝的抓握感。
他眉头一皱,低头就要骂孟宝儿这个不孝的女儿,却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
孟琢天:“……”
孟琢天嘴唇颤抖着要说些什么,却感到后颈一阵剧烈的疼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还怪像的,父女……”
空气中似乎响起女鬼幽幽的感慨,工人们提着油漆桶看着里面的黑狗血,又看向冒出头的两个女鬼,又看向黑狗血:“…………”
一群人怎么冲进来的就怎么冲了出去。
隐身符失效后的唐灼灼抱着孟宝儿,顶着硕大的问号仰头,“……不是隐身逃跑吗?”
金长安挂在楼梯上,也仰头,“不是装神弄鬼吗?”
先装神弄鬼、后大力符干掉孟琢天的褚秀儿:“我、我又冲动了……”
沉默几秒,三人慌慌张张地冲向孟琢天——
我去!
千万别死啊!
同一时间,小镇中警笛声惊天动地。
接到报警说发现了一间涂满血液的地下室,警察飞速出动,刚抵达目的地便迎面撞上提着一桶桶血的壮汉,登时整齐拔枪:
“举起手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