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的花树品都是不一样的,华云国际楼下那条街栽满了紫薇,此时开得正好。
可惜戴虹和卫凌都不喜欢这成簇的、坠枝的粉色,同时嫌弃地收回了目光。
车子开进公寓楼下的停车场,钱管家一眼看见蹲在台阶上的卫璟悦,打开车门后主动朝那边挥了挥手。
卫璟悦是被爸爸卫州宇的司机接过来的,到了以后她以等妈妈和大姐为借口一直没上去。
卫凌下车后迎上她的目光,察觉到她的躲闪,好笑地走过去伸出手:“怕什么,我总不能吃了你。”
卫璟悦拉着卫凌的手站起身,小声嘀咕:“我怕你生气。”
“报告打完了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有点晚?”卫凌笑。
卫璟悦不敢说话。
戴虹走过来从后面搭上她们的肩膀:“璟悦做得没错,凌凌你不要吓唬她。”
卫凌挑眉,卫璟悦撇着嘴哼哼:“是,重来一次,我还打小报告,姐你打我也没用。”
戴虹给卫凌递眼神。
卫凌也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哎了一声反对道:“璟悦你不要仗着妈在这里乱说话哈,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卫璟悦涨红了脸:“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说你打我了。”
戴虹挤到两闺女中间,一左一右各抱一只胳膊向前:“好了,走吧,你爸现在还孤军奋战呢,你们也不说心疼心疼他。”
卫璟悦和卫凌立刻不说话了,表情严肃地进电梯上楼。
华云国际公寓只有一栋楼,卫明淮一家住在面积最大的顶楼跃层。
房子是当年卫州宇买的,但十多年住下来,除了掏钱的一家人记得,旁人早已忘记它是怎么来的了。
包括房子内的一切。
黑着脸的卫州宇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冷漠地看着坐在主位的弟弟两口子,心里凉得不行。
可无人察觉,也或许是无人在意,因为连一向会做表面功夫的卫建飞都对此视而不见。
是真的觉得用不到他了?还是已经认不清自己,觉得他早已被他们驯服了?
卫州宇麻木地打量着喋喋不休地老父亲,第一次感觉累得睁不开眼去看他颐指气使的模样。
可惜依旧没人在乎。
恼羞成怒的卫建飞不满地斥责了一下午,仍像个上了发条的人偶不知疲倦:“是,你说的有道理,她长大了,我是不该动手,这点我做的不对我承认,可是老大啊,你是没听见你那个逆女说了什么啊!”
“爸,你年纪大了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别着急,我们都听着呢。”老二媳妇沈翠珠说着起身将茶几上的茶杯送到公公卫建飞手里。
卫建飞嘴早干了,就势喝了口茶继续说:“唉——这些年我有多疼她你们也都是能看见的,她是真伤我的心啊!”
卫州宇扫了眼弟媳,刚想开口,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卫明淮起身叫躲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女儿卫泽秋:“球球,你大伯母来了,快去开门。”
刚坐下的沈翠珠忙起身接腔:“哎哟,大嫂来了,我去开门,我去开。”
故意敞着门偷听的卫泽秋听清爸妈的声音,冷哼一声重新坐回电竞椅上,继续玩她的游戏。
左右有爸妈和爷爷护着,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不是在公司,料想她那爱拿派头的堂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所以当发现她在家的卫凌站在门口装模做样地敲门时,她连表情都没管理好:“姐,怎么了?”
“你几点回来的?”卫凌漠然地看着投在她房间地板上的阳光,抬手看表。
距离公司规定的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卫泽秋又早退了。
卫凌倚在门框上问:“你没收到通知吗?爷爷也没跟你说?”
卫泽秋暗骂一声晦气,放下鼠标起身,祈祷着爸爸妈妈爷爷随便来个救自己。
事实上,卫凌还没进门,觉得自己受了大气的卫建飞就起身准备盯着她了。
现在看她堵在卫泽秋的门口,一秒都忍不了,噔噔噔冲过来护犊子:“你到二叔家来做客,空着手不提,怎么进门也不和长辈打招呼?直找你妹妹的麻烦是想干啥?”
卫凌听到卫建飞的声音,厌烦地闭了闭眼,可不等她转过身戴虹女士的声音又从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响起。
“爸,你怎么说都是做爷爷的,一把年纪分不清手心手背也没人怨你,可我家凌凌刚进来你就找她不痛快,那心偏得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
被人护着的卫凌心情瞬间阴转多云。
她转过身搂住戴虹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说:“偏就偏呗,咱也不稀罕。”
客厅站着的一众人都变了脸色。
沈翠珠反应最快,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说那些生分的话,球球她呀本来是在公司的,这不我想着大哥大嫂刚回来,咱们一家人聚一聚,就自作主张打电话把她给提前叫回来了,凌凌你别生她的气,这次是婶婶不对。”
卫凌不置可否,当然也没再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