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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下面要讲知心话了,温溪有点紧张,不由自主的坐好,点点头:“哥哥说过。”
“我是他爸爸第二任妻子,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他大了足足二十五岁。我和小决爸爸是在一次舞台剧表演认识的,怀他的时候才二十二岁,正是一个舞者事业上升期,而且家里已经有了继承人,我和小决爸爸都没有生孩子的计划,小决的到来让我很难选择,因为身体不能接受打胎的后遗症,我们选择把他生了下来。”
祝成玉说的这些都话很直白,温溪呼吸一顿,错愕的看着她。
他真的想不到宴决居然是个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事业心太强,生孩子不是我的计划,这对我的冲击很大,我不得不暂停三年的事业。等小决大一点儿,便留给阿姨和他哥哥照顾,他爸爸和我便一直忙着事业,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再后来,小决哥哥也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小决又被阿姨带回了老宅照顾。”
“因为缺少关心,小决的性格慢慢冷漠,变得不爱和人说话。等我们反应过来对他疏于照顾时,小诀性格已经变得很孤僻了。”
“他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出去旅游,有一次遇到雪崩,小决哥哥护住了嫂子,他爸爸护着我。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决已经被埋在雪地了。从那次以后,小决再也没有提过想和我们一起出去,也没问过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妈妈选择事业,爸爸选择妈妈的身体,家族选择哥哥作为继承人,哥哥选择自己的小家庭,甚至宴决的降生都不是因为爱产生的期待所以出生。
温溪恍然想起来,宴和苏给他说,小时候回老宅,小叔总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小院儿做题,不愿意搭理他们。
他大概能猜出少年宴决的防御心理,一段知道结尾会草草结束的情感,还不如不开始,既然你们都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们。
很幼稚的抗争方式,但是如果真的用心去弥补了,是可以融化心里的寒冰了。
毕竟,温溪本人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似乎他们并没有。
温溪听着宴决童年孤独的经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意和我们交流,直到高中转校来了a市,认识岑覃他们几个好孩子,才慢慢愿意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子。但是对于亲密关系的建立,他一直很恐惧很排斥。”
“我本以为他会继续一个人孤独下去,但是没有想到,他博士毕业回国不久就交往了恋人。”
祝成玉将茶杯放下,表情满是愧疚,语气很郑重:“我们不是好家长,不是好的父母,对小决亏欠很多。少年时候的陪伴缺失是无论如何补不回来了,小决对感情很谨慎的,开始一段感情对他来说是很慎重的事情。我怕他像在感情里受伤,彻底对亲密关系绝望,于是把你请了过来。”
温溪听到现在,他对祝成玉的好感一直加加减减。
减分是明明家庭富庶,夫妻恩爱,却对二人唯一的骨肉疏于照顾,不负责不称职不是好的父母,这种错比着天生就是贱就是坏的温国清更让一个期待父母关爱的孩子让钝痛,像是一把锉刀不断磨着血肉。
加分是,祝成玉和宴爸爸觉察到了自己的错误,有在努力的挽回局面,尽管伤疤已成,但未来还能维持着一种和睦的关系继续生活。
“真正见到你时,我惴惴不安的心就放下来。”
温溪声音有些哑然,忍住不问:“为什么?”
祝成玉眸色深沉,她深深的看着温溪的眼睛,说:“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也会努力靠近他。”
温溪愣怔住。
一柄无形的大锤敲破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那就是,宴决为什么会喜欢他?
或许起初是脸符合审美,有些好感,随着接触深入,他慢慢发现这个总是花言巧语叫他哥哥,用着生涩拙劣手段靠近自己并不真心的男孩很缺钱,虽然是奔着钱来的,但似乎心里对他也有些好感。
于是宴决意识到这是可以努力控制住的情感。
于是两个起初都没有多少真心的人,心思各异的朝着对方努力,希望对方能更喜欢自己一点儿,阴差阳错的,在掺着虚假与利益纠葛的拉扯中,竟然都不受控的生出真情实感的情意与欲望。
祝成玉看着温溪回忆的表情,能猜到两个人的情感发展过程或许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宴决为自己挑选的家人,比他们这些带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他要用心很多。
祝成玉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悔恨已经太晚了,弥补没有用了。我和你讲这些不是想给你压力,而是希望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