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狭长的狐狸眼因为垂头的姿势眼尾上挑着。
顶着让人受不了了的样子,语气正经的说着听起来并不正经的话。
眼神纯的像是书本里描写的没什么心机的懵懵懂懂的漂亮小妖精。
”所以想要现在去洗澡?”
温溪点点头:“嗯,今天碰到了脏东西,洗一下才舒服。”
宴决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温溪转了一个圈,稳稳当当的站在宴决面前,语气莫名的自豪,“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十分清醒的好人了。不用担心我在浴室摔倒。”
宴决静了几秒,像是特工接头似的拍了拍温溪肩膀,仿佛受到了温溪的感染,声音低低的。
“温溪,头脑清醒的好人,”宴决顿了下,“但香猪沐浴版。”
语气很是郑重,说的内容却幼稚的像在哄三岁小孩。
这算是哄人,还是明目张胆的嘲笑?
温溪严肃着脸,抓了抓袖口,哑声的瞪了调侃好人的宴决一眼,然后转身,抱着衣服跑开了。
大概是宴决形容的太过贴切,温溪给自己抹薄荷味沐浴露时,看着自己满身的白色泡泡,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做饭腌肉的场景,厨师会给肉抹上香料增添口感,而他洗完澡大概也被酒店用料十足的薄荷味沐浴露腌入味了。
皮肤被热腾腾的水汽熏的发红,温溪盯着自己的身体,沉默片刻,颇为沉重的闭上眼睛冲水。
这下真成“香猪”沐浴了。
*
洗澡的时候,不免要清洗小花,温溪并不羞耻自己不一样的身体,但也没想好怎么和宴决说这件事情。
换上干净睡衣,拉开卫生间门,房间里没有宴决的人影,阳台窗帘遮了一半,温溪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依旧亮光的电脑屏幕。
温溪视力很好,所以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屏幕上停留的是宴决和池允梵的聊天记录。
宴决趁他洗澡的时候,将他拿出来的资料逐一看过,整理归类,发送给了委托律师。
温溪攥了下拳头,转过脑袋看着半开的窗帘,以及半扇玻璃门后的x市的夜景。
世界经济大都市的凌晨夜色不是黑漆的,和国内a市相似,天空旖旎的泛着瑰丽的红紫色光,林立的高楼闪烁着不夜的霓虹灯,闪烁粼粼,纸醉金迷乱人眼。
温溪前进的脚步顿住。
宴决正面无表情的靠着护栏,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尖之间虚虚的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夜里起了风,呼出口的烟雾被晚风裹挟着飘向远方,而宴决垂着头,浓密的发丝遮盖住眉眼,夜色朦胧,看不真切男人的模样。
只有一抹猩红的火光顺着宴决的唇瓣的吸吮,若隐若现的亮着。
在此之前,温溪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宴决吸烟这件事。
一直没有定数的纠结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恋爱要坦诚相待,但不是现在。
温溪决定回国后再告诉宴决自己的小秘密。现在说不是最好的时候,两个人尽管表面强装镇定,但毋庸置疑的是,彼此的心里都是乱的。
痛苦冲击的太过突然,温溪确定自己和宴决都需要一些缓冲时间,不需要太长,也不能很短,最好的时间是回国后,在一个安全放松的环境里,彼此都头脑冷静且清醒的状态下,再坦诚相待。
温溪隔着一道密闭的玻璃门,静静的看着宴决的模样。
或许是他眼神过于强烈,宴决似有所感,抬起眼眸。
四目相对,隔着透明玻璃,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温溪心口冒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鼓胀感,随着内心的驱使,温溪推开了玻璃门,踏入了开放的阳台。
吸入口鼻不是呛人的辛辣味,而是一股出乎意料的浓郁而甜腻的橙子香。
宴决靠着护栏,任由指尖的香烟慢慢的燃烧着,缀着一截无人问津的烟雾。
”我洗完澡了。”
温溪看着宴决抿了抿唇,抬起手,往他面前凑了下,说:“你要不要闻一下香不香。”
四目相对,宴决俯身在温溪脖颈处嗅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说:“薄荷味的。”
温溪往前挪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温溪以一个很霸道的姿势把宴决堵在护栏的拐角处。
十几厘米的身高差,刚好让温溪的小脑瓜靠在宴决的脖颈处,他仰着脑袋看宴决,同样的,宴决也垂着眼皮注视着温溪。
少年穿着一身翠绿色的睡衣,半长发发梢滴落着水珠,打湿了肩头,轻薄的布料濡湿,紧紧的贴着薄瘦的肩头。
夜风吹拂着衣角摇晃,而温溪板板正正的站着,像是一棵压不弯折不断的翠竹,仰着头盯着他看,氤氲着水雾的深棕色眼眸闪烁着意外的亮光,鼻头小痣随着抽鼻子的动作翕动,整人乖巧又柔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