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安抚的蹭了蹭:“我就在门外,和你的奖牌。”
“想做什么做什么。别让他欺负你。”
男人语气冷静,语调冷冽,没有刻意控制音量。冷清冷性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深邃眉眼中满是戾气,狠厉尽显。
很凶,甚至话语间隐隐约约带着威胁的意味,但对于心绪混乱的温溪却是很安心的一句话,他望着男人心疼的眼眸,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
“好。”温溪哑着嗓子道。
宴决手指擦了擦温溪眼角,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了温国清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咔哒。
房门被关上,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两人。
温国清将视线从房门收回,看着温溪道:“想不到你喜欢男生,他对你不错。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我也能放心很多。”
“在你的债主上门讨债,把家里砸的稀巴烂,威胁着我替你还钱的那晚,我没把安眠药吃了。”
“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成吗?某种程度上,还要谢你。”
“因为你把家里最后一点儿钱偷走了,我想死,去接自来水,然后发现我们欠了水费,自来水公司把家里的水停了。”
“因为穷,我连去死吞药的一口水都喝不上。”
“我试过生吞药片儿,但是太苦了,温国清,家里的那些安眠药是苦的。苦的我流泪,我咽下去就会吐出来,我实在吃不下去。”
温溪语气很轻,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陈诉自己的过往,“后来我想,三条命都葬送在你手里,那也太便宜你了。要死也该是你先死。”
脚边都是玻璃杯碎屑,温溪不在意的躲开,坐下,看了一会儿温国清,突兀的笑了下:“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幸好没有把钱留给我。如果家里当时有一口水,温溪可能就死了,三年之后就没人给你的宝贝换骨髓了。”
温国清说:“我从来没有没这么想过,温溪,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确实爱你——”
从一开始到现在温国清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客气的,冷漠的,伪装的旁观者。
一种莫名的悲哀与无力涌上心头,温溪打断他的演戏:“到现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在装,温国清你不累吗?”
温国清被噎住,顿了下说:“温苒呢?”
温溪面无表情道:“被我送人了。中介走的政府,我也不知道被谁领走了。你不以为我带着她能活下去吧?”
温国清用那双温溪童年立为榜样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他,轻声道:“是吗?”
“温苒已经改名换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你寄希望,拿她的骨髓换你儿子的命,想都别想。”
房间内静谧的可怕,两人无声对峙着,半晌,温国清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温溪面前。
温溪垂着眼皮看着面前的这张卡,半晌,接了过来,轻飘飘的一张,国内的农业银行卡。
背面写着密码【060531】
是温溪的出生日期。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
温溪捏着银行卡的手一抖,猛然抬眸:“这张卡算什么?”
“算是我的补偿。”
温溪看着他:“这五百万还完你的债务,只有两百万,你手上的表就一百多万。温国清,你认为两百万就可以补偿我吗?”
“你的债务有三百万,你还记得吗?你准备自己还吗?”
“非法贷款不用还的。”
“不用还?”温溪几乎气笑出声,”到底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贷的是非法高利贷,所以不用还?还是你觉得你有个儿子,可以父债子偿,所以不用还?”
温国清语气平静:“过去是我亏欠你,我可以加钱。八百万,一千万都可以。”
这句“我可以加钱”,无疑是在说,两个问题不都一样吗?
如果当时温溪和温苒被追债的逼死了,温家在国内的社会意义上,全都死了,没人可以还钱,也就死无对证了。
如果温溪和温苒侥幸没事儿,温国清找不到的房本最终会被追债公司找到,两个孩子可以被买卖,究竟是器官买卖还是青/色服务都不属于温国清的考虑范围,代表贫苦与失败的孩子可以用来平息怒火,而他温国清顺利逃出了国,孤身一人,万事大吉。
温国清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态度惹恼了温溪,他紧握着这张银行卡,站起身几乎尖叫出声:“你出国就榜上了富婆,为什么不回国把你的债务还上?”
“那我拼死拼活三年,为你还了一百万算什么?我被他们威胁着认下你的债务,每个月都给我打电话,拿我妈骨灰威胁我。我未成年就要出去打工,三年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把能赚钱的法子全都想了个遍,我在学校是有名的贫困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