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中校，您可以说了。”
慕希芸紧紧盯着指挥官眼睛，高级特工，负责内部纯洁，这种姑娘，可不是善茬。
她演的多像。
但不得不说，碰到老影帝成才，慕希芸确实差了点火候。
指挥官内心松一口气，表面却很严肃。
装！
再装一次。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演戏嘛，从未丢过。
善骗者无赫赫之功。
猫和老鼠的心态取决于谁是真正的猫。
成才虽然很久没撒谎套路了！
上一次还是在三天前骗商鱼。
但就表演来说，是心理学大师的本能。
哦，对了，你猜他四年前不肯告诉商鱼真实目的，有没有防备四机部姑娘的意思。
有啊……战无不胜老阴批！
谋大事者谨慎无比。
和商鱼谈恋爱还行。
套路他只信自己！布局他只信自己！
就是这么贱！
志同道合。
不！
他的世界只有工具和工具人。
指挥官淡淡开口。
“你觉得我不正常，那们干脆开门见山，先从士官流传的念头说起？毕竟，这是我提出的第一个重要理论。”
“您请！”慕希芸不可置否。
下一秒，成才貌似陷入回忆。
他的表情深邃。
他的眼神缅怀。
他的语气悠悠。
这一刻他不是人，他连自己都骗。
“慕上尉，钢七连在解散之前，有一名非常优秀的三期士官，他叫史今，如果你了解我的轨迹，以及了解七连长高诚，包括钢七连走出来的战士，许三多、伍六一甚至甘小宁......我相信你会明白，或者你就调查一下史今对这些人的意义，包括他对我，对整个钢七连的意义。”
深情诉说。
“兵头将尾三班长，说班长是军中之母不为过吧，史今为了把班里战士，把一坨坨烂泥巴捏成人模样，他牺牲了自己前程。”
慕希芸点头示意成才继续。
“士官流转制度提出，建立在钢七连改编之上，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我们拥有这么优秀的士官，仅仅因为他的年龄，体能，稍微逊色就要被淘汰。”
“为什么他曾经献出最火热的青春，却简单粗暴的被淘汰？”
“为什么他不可以有更多一点的选择？”
“为什么针对他的考核，永远是那么僵硬，甚至他在部队所学习到的东西，又有多少可以回到地方应用，这都是问题。”
“我在想，我有一天会不会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我在想，职业化是说给我一个人还是所有人！”
“我在想前程，我做了很多次模拟，假如要留下史今班长，该用什么办法......”
成才神色陷入一种特别状态，变得沉默，仿佛回到当年，一名忧心前途的普通上等兵开始思考，去思考自己以及更多人。
装的，持续装b表演中。
两秒后，成才深吸一口气。
“慕军医，我是士兵，我站在士兵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去思考前程，你猜怎么着？”
“嗯！”慕希芸扬起小脸，被话术吸引。
“根据我观察，技术分队老兵明显要比战斗分队老兵服役年限更长……譬如装甲车修理、驾驶员、直升机分队保障......702团老兵最多的一些地方，甚至不乏四期士官。”
“哦，继续。”
“所以！”
中校一拍床铺：“如果士官能够流动，让他们职能更加充沛，所学更多，是不是我们士兵面临的选择就更多？是不是对军队来说选择也更多？是不是能提高战斗力，做到真正职业化，甚至士官退役后就业也会很容易，归根结底，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这是220万人的问题。”
慕希芸瞳孔微微缩紧。
心里快速对中校评估。
首先，指挥官说的很合理。
结合他当时上等兵身份，服役年限，为了晋升士官私自转连行为等等。
你说他没考虑前程与现实才见鬼了。
这家伙功利心强的一批。
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仅考虑自己，还考虑所有人。
所以动机有了，而且逻辑清晰、以702为标本，设身处地去换位思考，找关键点找的很准，卡在技术士官和战斗分队士官区别......而士官流转制度的核心，职能多样性，军人职业化，也体现在这里。
“合理。”
慕希芸评价，基本上指挥官提出士官流转制度的初衷和逻辑以及过关。
“那么狙击战术呢？”
女军医似笑非笑。
“全军狙击手很多，做战术研究的也很多，你以二十岁不到年龄重新定义战场狙击，定义班排战术，请问新型狙击战术你又是如何得出……”
“中校，请解释参军前一名没有离开过上榕树的普通青年，为什么你的东西，有那么多外军方式......的影子。”
慕希芸语气幽幽。
为什么有那么多外军的影子！
为什么！
因为我就来自己外军啊！
SGP突击队员！
北非战地指挥官！
这些经历，根深蒂固的军事思想无法抹杀，表现出来的就是，指挥官在早期作训以及战术思想上，确实更像外军。
但这事绝不能认。
认了就摘不干净。
“更像外军是什么意思？”
“你们怀疑我？”
成才要起高调了，他要装b了，坚毅的面容一丝惟妙惟肖的不爽。
慕希芸和野战内部监察部门不同，和商鱼也不同。
她冷漠认真地机械重复。
“请你直接解释，中校。”
指挥官冷哼一声。
态度嘲讽。
做做样子。
事实上，四机部和总Z局的区别就是，总Z局确定指挥官有150以上智商，所以，对成才其它方面优秀不在乎，譬如盲拆炸弹这种操作，总Z局觉得没什么。
他们只想弄清楚天才有外面影子的原因。
这就相当危险了。
8年前错失伟大。
这种事情绝不会再犯。
如果成才解释不清楚，注定会被按下去。
尤其在合成作战理论日益成熟后。
总Z这群家伙，不介意把潜在怀疑对象当破抹布扔掉。
工具与工具。
包括指挥官自己，没一个好东西。
“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外军么？”
“我觉得你的定义非常不准确。”
“请问猎人学校算外军么？”
“那你应该清楚我对猎人学校的态度，如果你不清楚，你可以去问小鸟丁茶，蛟龙杨锐都可以！”
“慕军医，我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你所谓外军的影子，还是更科学战术理论观念，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研究。”
指挥官明确反击。
你给我扣帽子不行。
这黑锅，我沾不起。
慕希芸眯起眼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