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弓着腰，曲线优美，额头顶在刘辉脑门，心理一阵腻歪。
凑，又不是女人。
两老爷们这种姿势，暧昧、亲昵、庸俗。
恶心要吐了！
方杰心里洁癖发作，再想想昨天刘辉吃面条恐怖吃相，超级反胃。
再打架我就是狗！
心理发狠。
对野战军套路和花样五体投地，当年学校要是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会逃学么？
他会成绩下降么？
不！
早特么上清北了。
生瓜蛋子泪流满面。
一点脾气没有。
刘辉心里更恶心。
顶脑门这种事在麻辣省多发生在父辈对晚辈身上，说白了，就是老子对几岁大的儿子会这么干。
方杰又不是他儿子，心里贼膈应。
尤其城市兵油头粉面像个小白脸，早上洗脸时还往脸上抹啥洗面奶，骚气的跟娘们似的，恶心，想吐。
加入部队后，刘辉觉得纯爷们就该像班长排长一样，虎虎生风，杀气腾腾。
对的，爷们雄起！
战争时期有句话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麻辣省木得死绝，就不会亡。
然而不管如何，在余光监视目光下，两人翻不起任何风浪，乖乖地顶在一起，俗称顶牛。
嗯，走廊顶了一地“牛”。
这些地方青年第一次见识到“战友”内涵。
战友，是彼此一抬眼睛就能看到对方白眼球以及脸上雀斑。
战友，是呼吸急促，羞耻至极。
“哎呀我凑，这个人青春痘恶心的一批！”
“哈哈，毛孔粗大，是黑头么？”
“咦，这货鼻毛出来了。”
所以说距离产生美是非常扯淡的说法。
无论男女，只有近距离才能深入了解对方。
现在，连对方鼻孔里的鼻毛都能看清楚，简直没谁啦。
气氛隐约变得稍微活泼。
先前的压抑消散。
“你们俩，笑，微笑，嗯，把八颗牙齿露出来，军人讲究大气，林妹妹啊？还跟我玩矜持。”
余光命令核心矛盾的两人互相笑。
世界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血气方刚的两名“仇人”被迫向对方卖笑。
强权之下，丝毫没有尊严。
方杰中午吃了蒜。
一呲牙，很臭！
他故意把嘴巴张大。
哈、哈，喘气。
刘辉皱眉克制强烈反胃。
槽！
没素质！
立刻还以颜色。
玩狠的，谁不会。
我，刘辉，吃的蒜更多。
刘辉张大嘴露出八颗牙齿。
浓重蒜气挥发。
方杰一懵b。
差点被熏个跟头。
两个宝贝人才相爱相杀。
臭了一片。
旁边的人先吐了！
妈呀！
两个够币玩意儿，太骚了。
余光冷笑着、指挥着、摆弄着，新兵吐完回来继续。
今天就是要帮9班战士长个记性。
野战军不惯包子！（灌包）
敢打架？
敢不团结？
垃圾！
野战军就是生捏也要把脾气秉性不和的人捏到一起。
战士来自天南地北，必须团结。
至于一开始促成团结的手段嘛。
讲感情肯定不行。
一群生瓜蛋子刚认识，有啥感情。
那就只好班长出马了。
士官班长就像获得10个大玩具，玩的贼开心。
......直到晚点名，闹剧结束。
方杰一脸菜色，一辈子都不想吃蒜，并再次深深后悔挑衅刘辉这个狠人。
牛批！
我他么服你了哥们儿！
酸爽肮脏。
脑袋肿胀，一团大蒜瓣儿。
......
东风战术越野车接上刚到站的营长和被遗忘的王海上尉。
“合成训练进行的怎么样？”
成才随口问道。
“效果很一般，作战效率不仅没有提高反而下降。”
“根据作战参谋部裁定，规定单位时间内，攻取一个连守卫的高地，我们在路上机动过程战损人员装备30%，突击过程更加惨烈，最后打下高地，全营实际战损80%。”
前来接车的少尉伍六一回答。
80%。
全军覆没了。
“正常，一开始就多单元一起搞协同，肯定很难。”
成才心理有数。
“作战体系转动效率如何？”
“有具体评估么？”
伍六一笑，来时有准备。
合成营第一次作战单元协同训练，就算成才在路上，也不可能不盯着。
“营长，相关报告我带来了。”
“哦，效率很高，出报告了？”
“高副营订的要求，以后当日训练结束，各作战单元必须出具作训报告，从指挥、通讯、战术、协同等方面提交本单元参与效果。”
成才呲牙一乐。
副营长果然给力。
接过伍六一递过来的文件。
成才坐在车里若有所思查看。
本次突击训练展开，模拟高地争夺战斗，作战参谋部先后设置8条特情，指挥通讯后勤三条链核心的体系，倒是能够维持正常转动，但各单元提交报告共同阐述了一个问题，即高通讯节奏下，部队暂时没办法适应强协同，依然对其它作战单元战术变动及连环变动陌生。
上一段话理解起来很困难。
具体说，以往机械化部队，战争期间虽然指挥命令频繁，但仅是相对频繁。
主力部队因为体量问题不会轻易更改节奏、战术方向，各部队只要按步就班执行章程即可。
合成营特点是轻编制、重火力、灵活性高，直白点，合成营营内的作战单元不仅要盯着自己打仗，还有盯着其它单元打仗。
对指挥和执行素质要求提高不是一点半点。
难度非常大。
成才简单看了一遍报告。
闭上眼思考。
过了两分钟。
“第一次全营协同暴露一些问题。”
“通讯节奏实际代表战争节奏，未来信息化战争的反馈的个体单位特点就是快、准、猛。而这也是我们建营目的。”
快，行动快，布置快，打击快，反应快。
准，情报准、链条截断准、攻击目的明确，以瓦解作战体系为目标
猛，火力猛
伍六一陷入思考。
成才淡淡道。
“明天开始，以步坦炮协同科目为主，其它单元，暂时独立训练，两个星期后不断为核心作战协同里添加新单元。”
“循序渐进让官兵熟悉节奏，熟悉战术流程。”
“是！”
合成营最终战术作用相当于重装团。
让一个1100人打出5000人重装团的作用。
需要时间。
而缺的，恰恰是时间。
追赶并弯道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