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成才眼神冷漠，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残酷，讲道理，弄哭个把姑娘对他来说，不存在丁点心理负担。
嗯，蓝光参谋长也没心理负担。
血雨腥风里厮杀出来的人，只讲纪律和条例，情绪是个蛋。
“我说完啦！”
董小影站在原地哭腔喊道，委屈巴巴像可怜小狗，此时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英勇女战士，不畏强暴挑战反动大魔王。
当然，女战士哭了，眼泪一颗颗掉，小珠子一样滚滚圆润晶莹，果真，姑娘敢哭给任何人看。
同情弱小是人类本能。
女生们纷纷怒目圆睁。
坏蛋！
就知道欺负人的坏蛋。
呵——女学霸们的集体愤怒。
国防生代表林晓东表情紧张。
以往军训不乏发生小冲突，但都是在比较辛苦的队列和军体拳训练过程，今天叠个被子搞出这么大动静，嘶，控制不好，事件就要大条了。
有心打个圆场，但面对少校指挥官，林晓东迟疑了。
原本严肃的少校在这一刻军威极重。
军威，220万野战军的暴力内涵。
无形威压铺天盖地。
瞬间。
走廊死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也就是说，刚刚还生气的众姑娘此刻大气都不敢喘。
杀人如麻者，自有大势加成。
董小影被吓得忘记哭泣。
咚咚咚，稚嫩心脏狂跳，好可怕，对面教官的首长要吃人么？
麻麻，我要回家，我不军训了。
成才用目光审视董小影，姑娘头皮发麻，指挥官没理她，随后扫过全场，要造反的麻雀们顿时低头，瑟瑟发抖。
再也不喜欢野战军叔叔了。
电视里笑的很阳光野战军叔叔都是骗人的。
现实里的野战军叔叔长得又黑脾气又坏，好吓人。
成才很满意。
就这群稚嫩麻雀还想挑战条例。
弱鸡！
一个能打的没有。
“谁告诉你没有内务？”
淡淡发问。
“本来……就没有.....形式主义。”董小影鼓起最后的勇气，咬住嘴唇结结巴巴对抗。
感觉随时大山要压向自己，可是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呃，可以稍稍低头，野战军少校目光太锋利。
“哦！”
“看来你了解，然而又只是肤浅的了解，了解一张皮。”
“你觉得内务是形式主义？”
“那我告诉你，同样有要求，只不过他们把内务转移到军装上面。”
“任何一只部队，对常服军装的要求都达到苛刻标准，所有人裤缝线都必须笔挺，必须每个星期熨烫，所有人皮鞋必须光亮照人，必须一尘不染，而新兵宿舍，必须每天都要用打磨机打蜡……熊国同样如此，这算不算你眼里的形式主义？”
一堆必须强调深刻。
“啊？我问你话呢，算不算形式主义？”
董小影眨巴眼睛，她还真不知道这点。
“……你又不是。”
姑娘委屈辩解，身体悄悄后退，实际内心已经相信，只是想不通内务或者军容与战斗力关系，又或者少校太凶。
“呵呵，我当然不是。”
“你眼里强大的我训练过。”
“你眼里他们的无所不能特种兵，我同样训练过。”
“海豹六队做不到的事，我a大队能做到！”
“或者动动你的脑子，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不了解，你当野战军每天吃干饭的，不研究对手？”
“或者过两天你又会以为队列是形式主义，那的花哨的步枪操你又知道多少。”
“你……我。”
董小影被一连串反问、鄙夷、挖苦讽刺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好看娇艳小嘴瘪着，野战军又骂人，骂自己不动脑。
成才面无表情继续。
“你有挑战权威的勇气，很好。”
“但也仅此而已了，条例条令规定养成的是纪律，没有纪律的军队就是乌合之众。”
“107年前，黄海之战，我们拥有庞大南洋舰队，吨位是樱岛两倍，然而樱岛以区区三艘战列舰为核心挑战，他们打赢了。”
“那你知道促成他们下定决心开战的原因是什么吗？”
董小影在质问下本能摇头。
“原因，樱岛海军发现，腐败的后金水兵把衣服晾在舰炮上。”
“所以，一个特么把衣服晾在武器上的国家能打么？”
“所以，一个他么连把征服和侵略的镇国利器当做晾衣架的国家能打么？”
“所以，一个特么舰队纪律散漫的军事组织能打么？”
“武器可以逊色于人，人不能逊色于人。”
“军纪，在骨髓、在血液、在日常养成，而不是在嘴炮。”
成才再次环视所有人。
“请你们搞清楚一件事。”
“军训，本来就是用训练的手段改掉你们过度自由主义的臭毛病。”
董小影再次哭了，你才臭呢！臭野战军叔叔，臭男人。
末了，成才忽然补充。
“哦，对了，你们觉得走廊地面很脏，把被子放在地上不好……这样，金融学院2班，以后每天用刷子刷洗走廊三遍，嗯，每天三遍，直到军训结束。”
金融系全体女生小脸一囧。
好狠啊。
一天刷地三遍。
这这这……好过分。
呜呜呜！
我们后悔了！
早知道不起跳造反了。
林晓东在旁边听得脸色狂震。
等成才宣布处理结果，嘴角抽搐，心情极度复杂，比起以往拿大学生当宝贝哄的首长，合成营主官，牛批生冷不近人情到爆炸。
金融系姑娘多漂亮啊。
以后要变成刷地女仆了。
可怜。
姑娘碰到残暴指挥官
而指挥官原则就一句话，我不收拾你我不是人。
2岁的少校啊，同代标杆，冷血气质凶残......
“你还有事么？”
成才询问。
“我……你骂我的事。”
董小影梨花带雨。
“我骂你？我那句话骂你了？”
成才一脸好奇。
“你说我脑子进水了……你不承认么？”姑娘企图用眼泪让指挥官承认。
“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你属第一，我批评警卫1师士官的话与你何干，老老实实叠你被子去，要不然你来替他挨批。”
冷冽声音在走廊回荡。
董小影身体一僵。
哭泣小脸怔然。
对哦，坏野战军叔叔那句话是冲着教官说的。
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却从来没指名道姓，所以，自己百挨骂了。
不讲理的混蛋臭野战军叔叔。
小女生不服气仰着脸流泪，叠被子就叠被子，用力蹲在地面，以行动表达不满，一不小心，重重摔了一个屁蹲。
十分笨蛋。
“清北堪忧。”
成才摇摇头，带着蓝光两人转身离开。
呸！
你才堪忧呢！
董小影泪眼朦胧对着指挥官背影悄悄吐小口的口水。
跟鱼吐泡泡一样。
一群女生围上来。
“小影，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他他他实在太凶了。”
“就是，好凶呢，我刚才还想帮你，可是我也要吓哭了，好可怕。”
“哼！”
董小影哼哼唧唧，一群塑料姐妹。
失望。
塑料姐妹压根不懂团结的力量，只要团结，学校就一定会重视。
现在好啦，一天要刷三遍走廊。
心情很乱。
对了，还要被罚抄写十遍条例。
金融系2班发生的事情火速传遍全校。
陈主任听了只是笑笑。
小姑娘自认倒霉吧！
野战军条令条例规定的事也敢挑战？
讲道理，装个病，偷了个懒已经很了不起了。
挑战内务规定等于挑战军纪，不被收拾才见了鬼。
当然，学生群体自然达不到陈主任的高度。
这两天指挥官飞速出名，他们看成才眼神指指点点。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力气指点了。
军训正式开始。
九月，秋老虎炎热。
大操场变成训练场。
萌新热火朝天的笨拙，教官声嘶力竭沙哑嗓子。
角落的一处正在军姿队列忽然骚动。
“快拦住。”
“先别冲动。”
“糟了糟了……”
“李峰和教官打架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打架！
恶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