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公愤”目光里，b王晋升少校。
马春光教员克制想打人冲动，脸色不善地拍打指挥官肩膀，对刷新军史三次一等功获得者，罕见只有冷邦邦的一句：“继续努力。”
要不然咋整啊？
说啥啊？
大校也被b王气坏了。
一点不想说话。
晋升仪式结束。
刚回到宿舍。
没等少校拍照留念。
宿舍门被推开。
“哎哎哎，你们别过来。”
成才猛地看去，顿时惊了。
平时人五人六的学员们，在周翰带领下渐渐围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
躲不过一死。
少校非常硬气。
“别打脸......”
众人自然不会真揍他，只是气不顺，三次一等功还这么嚣张，做人最重要的原则“让其他人开开心心”竟然被践踏。
必须惩罚。
于是，残忍地将抠门少校身上的香烟洗劫一空，连打火机都没放过，并相互约定，在放假前所有人统一纪律，任何人不能让少校蹭烟。
报复酷烈。
打蛇打七寸。
向来抽别人烟觉得贼舒坦的指挥官抓心挠肝。
终于吃到装b的苦。
当然，本质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然而已经够秀了，只好大秀特秀。
少校也是在某个瞬间反应过来。
三次一等功再低调会招人烦，必须高调装b。
人性深不可测。
......
距离休假没两天。
课业放松。
教务处，指挥官和马春光总教员进行兵旗博弈，周翰担任裁判员。
自从上次被r师师长干脆地打崩三次，成才陷入一种无法言明的诡异状态。
师团级兵棋推演胜率降到冰点，基本上每次推演都会跪，彷佛变得不会打仗了。
成才很困惑。
半学期生涯，吃透数十本战争指挥专业书籍，详细了解了机械化，偏偏指挥方面磕磕绊绊。
不仅没进步，反而退步。
马春光微笑。
“我的装甲营已经抵达洼地，成少校，你的后勤链断了。”
成才下意识看向周翰。
公正的裁判手面无表情拔除代表红方后勤的旗帜。
靠！
后勤链一断，又输了。
成才胸膛憋了一股躁郁气息。
“马处，再来一把？”
马春光和周翰相视一笑。
大校目光欣赏看着求胜心切的年轻人，过元旦才22岁的少校，百折不挠的精神可佳。
可惜，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被北方之虎收拾了。
“成才，你和王师长推演，感觉如何？”
王啸虎？
感觉！
成才一怔，陷入回忆。
王啸虎推演兵棋，每一手都平平淡淡，很从容，没有什么惊艳四座的兵行险招，只是按照常规打法，紧密协同作战单元，然后摧枯拉朽击败自己。
“王师长打法和漠北很不一样，貌似不疾不徐却又侵略如火，我不是对手。”
上尉干脆承认。
马春光摇头微笑。
“你啊，不知天高地厚，我看王师长给你的教训的还不够。”
成才一愣，没能理解。
周翰上校接过话。
“成才，第一突击师师长，a集团军当初为打赢他，连续上了多少部队？放了多少次血，才勉强获胜。”
“这样一个把一万八千人指挥的如臂使指的人，你回忆一下，王师长是在和你进行兵棋推演吗？”
成才沉默数秒。
虎王不是兵棋推演是在干嘛？
......集结部队，按照常规战术，不紧不慢一波推过来。
整个过程就像一个会下象棋的人和不会下棋的人对决。
现在想想......羞耻。
自己水平和王啸虎差距犹如云泥。
索性少校脸皮厚。
“哈，王师长很厉害，我也还行。”
“呵，别不要脸啊，还行个p。”
周翰笑着道：“成才，在战术和战略之间还有一个级别，叫战役级别。”
“王啸虎师长是战役级大师。”
成才点点头表示认同，周翰则继续道。
“而你，是堪称完美战术战术大师。”
“想明白为什么你最近屡战屡败原因么？”
周翰问道。
成才下意识干脆道：“想！”
其实内心隐隐有了明悟。
和王啸虎推演三局的影响太大了。
战役大师貌似平平无奇的进攻实则行云流水大巧不工，越平越厉害，用正不用奇，完全是用集团突击链堂堂正正的大势碾压。
而自己，不知不觉受受到这种风格影响。
不是说王啸虎风格不妥。
而是战役大师沉浸几十年的集团指挥艺术，远不是自己一个背下来几本指挥专业书籍人能比拟的。
蓦然惊醒。
王啸虎临别饶有深意让自己别好高骛远，其实已经在暗示。
“成才，你的指挥风格现在出现很严重的问题，你既在模仿战役大师，却又在按照战术专家的内核进行指挥，偏偏你基础不够，积累不足，做不到像王师长轻松调动数万人部队作战，控制上百单元协同，自然模仿不来王师长圆润如玉、随心所欲的指挥境界，可你又放弃了战术专家的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战术思维......又以战术专家完美标准去对待战役力量协同，见鬼，如果现在真给你一个师，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周翰解释一堆，干脆抓起被子咕嘟咕嘟喝干净半碗凉茶。
一语彻底惊醒梦中人。
作为局内人，成才现在终于意识到问题是什么。
一个战术专家按照战术小队协同的完美标准要求整支战役力量然后去挑战第一重装突击师师长。
愚蠢到爆炸！
有些事纸上得来终觉浅，需知此事需亲躬。
明年结业，基层必须得去了。
从带一个营开始。
再到一个团。
然后再去想师的事情。
“怎么样，想通了么？”马春光大校问道。
成才苦笑。
“两位，你们该不是早发现了吧？”
马春光和周翰哑然。
当然早发现了。
“嗯，成才，经历失败对你有好处。”
“模仿王啸虎师长对你好处更大。”
“公认的第一重装突击师......在世界范围内，所以那怕你学到三分，以后好处也很大。”
成才疑惑：“世界范围？”
周翰认真点点头。
“与熊国为主组织的多国联合演习，王啸虎师长打遍天下无敌手。”
“至于，骑兵师，机步师早就开始偏轻装......”
成才心脏剧烈跳动：“虎王牛批。”
“当然牛批，指挥三层境界，王师长已经站在战役最高。”
“三重境界？”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马春光大校向指挥官解释。
见山？
成才咀嚼个中含义。
“少校，之所以不告诉你原因就在这里。有些屏障要自己破，你觉得自己不会指挥师团推演很正常，因为你正在从书本向现实过度，理解越深刻，协同越难做。”
“另外，模仿王师长对你好处很大。”
好处的确很大。从战术到战役协同指挥的跨越。
与大师博弈，经验增加潜移默化。
所以一开始也没人来纠正他。
等指挥官反复在失败与茫然里挣扎后。
方才点醒。
说玄幻点，窗户纸捅破，少校开悟，指挥能力不知不觉再次提高。
过去一段时间经验积累厚积薄发。
......至少能当个主战团长。
22岁主战团长啊！
很秀。
指挥是门艺术，战役指挥少校刚登大雅之堂……
......
列车飞快。
一个月探亲假。
漂亮媳妇要见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