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傻掉了!
平时看不起的野战军显得无比蛮横。
尤其带头的上尉。
满身泥浆。
火山熔岩似的,稍微反抗便是一巴掌抽下来。
挨打?
不仅如此。
武装带粗暴将几人捆成一团丢进帐篷。
“姐夫!”
“滚!”
许局恨不得踩死烂蛆小舅子。
何公子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爸可是安城的副领导。”
失魂落魄模样跟赖皮狗般。
许局颓然坐回椅子眼神轻蔑。
“很快他就不是了。”
“当你们把私利凌驾在一切之上时就该想到这一刻。”
何公子身体颤抖:“你什么意思?”
许局冷漠无比。
心里恨意无尽。
“我什么意思?”
“你们真是好狗胆啊,以次充好,你说是无期还是死刑?”
无期?
死刑?
何公子彻底被镇住。
一股尿骚味传来。
吓尿了。
安城。
一名贵妇接到消息。
什么?
儿子被抓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还是个孩子啊。
只不过犯了一点点错误,至于兴师动众么?
她立刻给安城PL队长打电话。
“林队,怎么回事?我家小何被臭大兵扣了,我要求安城PL立刻出面把人接出来。多大点事,上纲上线,简直不像话。”
“抱歉,做不到。”
“他犯罪了。”
林队烦躁拒绝。
临江大堤的事光速传播,大堤安全关系安城安全。
让他去接人。
疯了啊?
贵妇一怔。
犯什么罪?
材料有问题关自己儿子什么事。
去找练出废钢的人去。
“林队,我家老何对你可不薄,小东只是孩子,你少给他扣犯罪帽子。”
中年贵妇拔高声音。
有意无意敲打。
以往提起老何无往不利,只是这一次嘛。
PL林队气坏了。
孩子?
他么三十几岁的孩子?
勾结奸商以次充好的孩子?
林队语气幽幽。
“总指挥部命令,该抓抓,该杀杀......”
抓!
杀!
冰冷的“杀”字让贵妇傻眼。
嘟嘟—对面电话挂掉。
贵妇吞咽口水,连续拔打几个电话。
所有人都是统一态度,活该,不管!
“这群该死的白眼狼!”
慌了。
彻底慌了。
不就是钢材出点问题嘛。
为什么要紧抓着不放过。
贵妇脸色难看的一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她皱着眉。
“你们是?”
“纪律调查委员会。”
纪律委员会!
轰!
一颗雷在大脑内炸响。
“你们要干什么?”
“不许动,哪是......私人保险柜。”
“非礼啊!”
“何夫人,您现在所作所为已构成妨碍公务,如果再不松手,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贵妇抱着工作人员大腿,阻挠检查。
“等着我家老何回来收拾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工作人员脸色漠然。
掏出辣椒水喷雾。
次次次!
啊!
惨烈叫声响彻豪华的公寓。
妨碍公务后果老惨了。
......
成才拽起一袋装满了泥土的编织袋,把它扛在肩上。
“再来一包!”
金陵陆院学员迟疑。
“队长,您缓缓劲吧。”
沙袋一共装五大铁锹黄土泥沙,看起来份量不多,但别忘了,天上雨水下个不停。
黄土混合泥水,一包沙袋重量得有一百多斤。
队长已经连续抗着跑了半个小时没喘过气,一分钟一趟,百米冲刺一样,来回6000斤,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废什么话,搭手上肩。”
成才眉毛跳动怒斥。
七公里的防洪堤坝是起来了,还有三公里一点没动,时间紧迫,时间就是生命线。
学员咬咬牙,再次掀起一包沙袋,撩在上尉肩膀。
两百斤。
对成才来说,确实接近极限,不过毕竟是a特种战术大队指挥官出身,体能和意志方面比普通士兵更加强悍。
扛两百多斤,权当杠圆木耐力训练了。
“李糖,换首歌!”
成才跑着路过李糖大声喊道。
“队长,唱什么?”
“追梦赤子心。”
“是!”
李糖胶原蛋白满满小脸苍白,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稚气已经消散很多。
人会成长。
成长或是孤独前行,或是众人振奋携行。
巨大的、兵的奋战之地,让李糖以及陆院无数类似李糖的萌新红牌蜕变。
寒风冷雨,湿漉漉的几只落汤女军官昂首挺胸,任凭雨水从衣服里钻进去,丝毫不在乎。
湿透了。
但不冷!
热血燃烧!
风雨与战友负重同行。
李糖右手拿着电喇叭,严肃小脸绽放坚强。
“追梦赤子心,送给奋战的陆院战友们,送给091团的战友们!”
“也送给我们经历五千年风雨屹立不倒的伟大国度和人民。”
“苦难和洪魔吓不倒流淌炎黄血液的当代野战军人。”
“野战军万岁!”
吐掉小嘴里的雨水。
李糖站在高地。
这里就是她的战场。
陆院旗帜就是战旗。
站旗下女军官嘶哑开口。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
“用力活着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
震撼的中音穿过雨幕,传递到奋战的士兵耳朵里。
女声和破音有种强烈的渲染力。
浑浊天地间。
红旗下的女军官团。
歌声振奋。
原始纯碎。
没有美声修饰。
完全靠嗓子怒吼咆哮。
疲惫的学员、士兵稍微停顿,一股力量迸发,随后爆发式提速。
拼了啊!
都拼了吧!
我是野战军,亲历战斗,抗击洪魔大荒流,我身后,是百万人民群众,天险凶恶,当以人力胜天,敌人凶猛,我们却从不退缩。
青史长河,大国崛起梦,我之热血,我先祖之血,令五千年东方巨龙盘旋炽热大地,以坚韧勇敢一次次蜕变,静待腾龙。
困难无法击败我们。
洪水无法击败我们,地震无法击败我们,一如当年万恶的敌人不曾击败我们。
兵魂在此,人生处处桑梓地,埋骨何必寻青山,今日钢铁洪流,如五十年前钢铁洪流。
炎黄炎黄,寸土不让,寸土必争,我以血肉筑长城,十年青年十万兵。
堤在人在,堤亡人亡。
五十年前。
两国之战,死乃大节。
有百团大战之热血激荡,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有石碑保卫之刚猛,二次大战全世界所有战场唯一一次数万人拼刺刀惨烈决绝。
有百万雄狮跨东江之霸气,横流东推,帝国主义的炮火为之嘶哑。
用一切去战斗。
兵魂嘶吼。
当敌人变成滔天洪水。
用沙袋、用铁锹、用肩膀、用手、用机械、用一切战斗,手磨烂了不要紧,脚磨烂了不要紧,摔倒了爬起来、累晕了醒来再继续,就算累到吐血,也要把沙袋送上去、去加固,去防御,去厮杀。
野战军突击!
野战军冲锋!
浑浊昏暗的天地间。
李糖一遍一遍重复。
歌声炸裂,请诸君死战!请战友死战!
去杨帆、去追逐、去守护。
不要郁郁寡欢,不要像懦夫。
金陵陆院,杀!
091团,杀!
士兵突击,杀!
迎着冷雨和狂风向前跑!
洪流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
在混沌被劈开前。
我们会更加勇敢。
向前跑!
就算鲜血洒满怀抱!
战!
战!
我可死,愿千万人生!
罗小洛和一干未来女军官推着车。
“战友喝一口!”
“姜汤!”
“喝一口!”
然而没人停下。
士兵潮水般来往。
一刻不停。
“班长,怎么办?”
未来女军官询问老兵。
罗小洛咬咬牙:“追啊,给他们灌进去。”
于是追。
女红牌端着姜汤校,小心翼翼,追上士兵,直接灌进去。
虽然混合了雨水,虽然洒了大半,虽然笨拙女军官摔倒,热汤洒了自己一身。
战斗,永不停止。
机步团到了!
物料到了!
现场再次掀起大干特干热火场面。
终于,1个小时30分钟后大堤加固完成。
而第三次洪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