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家么？”
商鱼姑娘摘掉眼镜，揉揉有点肿起来的两颗月亮。
姑娘有个天赋。
会爬树。
3个博士学位的前作战参谋会爬树，所以顺杆往上爬的本领也不小。
第一时间问，是不是“咱家。”
反正她不会客气。
“嗯，咱家。”
一套四合院。
阳光从葡萄架缝隙撒进来，光很暖。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微风拂过，院里秋千荡漾。
“四合院没有楼里好，咱们亏了，四机部有钱，家属楼建的可好了。”
笨蛋姑娘的看法让成才愣住。
四合院是任务奖励，野战军上尉提前享受“分房”待遇，全产权，可不是吕营长那种单身狗住的军产房。
然而，2000年住楼房很时髦。
我的愚蠢的姑娘，四合院在后世可贵了。
像现在这样一套，在三环里，再过二十年，价值2个亿。
“咱们凑合过吧少校。”
“这套房400平，起码价值200万。”
成才敲敲姑娘脑门。
200万！
商鱼惊讶张开小嘴。
忽然变得扭捏。
“少尉，你别打我头了。”
“嗯！”
“少尉。”
“嗯？”
商鱼鼓起勇气。
少尉已经是拥有200万的男人了。
必须好好谈谈。
呆萌扑克脸纠结。
“少尉，其实我家拿不起好多嫁妆……我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工人，你知道的，四机部当初靠奖学金把我骗进去。”
“没事，我没打算给你彩礼。”
“啊？”
商鱼月亮一样大眼睛闪过求求你了的光芒，大概和小狗想要火腿肠一样。
“给一点点吧，如果出嫁，没有彩礼很丢人，最多我以后把工资交给你。”
“这样啊，你准备要多少？”
“我还攒了3万块钱私房钱。”
“四机部工资待遇不错。”
“我比较省……”
“那帮你再凑3万可好？”
商鱼严肃考虑半天。
6万块钱彩礼，足够了。
“好，那我再攒一点，反正来得及。”
“你……想出嫁了姑娘？”
某指挥官忽然没由来心里悸动。
结婚。
想过，但有点怕。
莫名一怂。
前生万花丛中过，但没有结婚经验。
乃至连长相守经验都没有。
搂着时间最久的是枪，不是姑娘。
商鱼……也没经验。
她舔舔嘴唇，告诉自己不怂，得主动。
“对啊，我嫁给你少尉，唉，好奇怪，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最近会经常想要嫁给你，可是我想，你喜欢我，可以娶我啊，只要再等两年，是吧，虽然我比你大一点点，但是你看，已经进入21世纪了，听说年龄不是差距，而且女大三抱金砖呢，我让少尉抱一块半金砖，我也很努力哎。”
这是两人第一次探讨结婚问题。
之前只是恋爱。
然而姑娘觉得，既然有房子，可以提前讨论结婚。
因为心理没底，这又涉及那个门槛，2000年，女大男小，还挺少见。
她有点担心自己年龄被嫌弃。
等了半天，指挥官没有反应。
姑娘继续耐心哄他说。
“少尉，世界上人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别想去管别人的看法，反正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年龄又如何呢？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好了，反正年龄大几岁，又不影响生宝宝，少尉，你就痛快点吧！我等得难受。”
一块半金砖姑娘语无伦次。
眼神很着急。
呆萌小脸也很着急。
男人有钱就变坏。
逼宫！
被逼宫！
姑娘，我又没说会在意别人看法。
只是.......死在战场被重机枪打的稀巴烂很浪漫。
“如果有一天，我牺牲怎么？”
指挥官温和询问。
“啊？牺牲么，说起来都几个月没见，等下要吃什么，我请你吃饭，对，我们去吃饭，如果你死掉，那你去死吧，我带着孩子改嫁？少尉，我们是不是要学会自己做饭了，我可以练习，你喜欢吃清淡，我都知道，我喜欢糖……我会跟着你死掉，哎，心情不好，呐，给你一百块钱，你去吃饭吧，我想自己呆会。”
商鱼小扑克脸淌下冰冰凉凉。
亲爱的少尉，再胡说八道商鱼要揍你了。
指挥官揉乱姑娘短发。
看来，以后不能太浪了。
老子也是要有媳妇儿的人了。
媳妇和女人就是不一样。
两颗月亮都气哭了，还知道给一百块钱让老子去吃饭。
……
军侦营。
难得任务结束给了2天假期。
会会七公主和单身狗熊。
哨兵拦住成才。
“您好，请问您是哪个单位。”
哟，新兵！
菜鸟啊。
成才乐呵呵掏出证件。
军衔一个拐的哨兵仔细核查。
“87625部队？”
有点懵。
以数字作为番号的单位，新兵没见过。
“上尉，请问87625我该怎么登记？”
“被服厂！”
“嗯？”
成才逗弄新兵，“你把解放鞋脱下来，里面也有一组数字编号，那组编号就代表被服厂。”
新兵跃跃欲试想脱鞋。
刚下连没多久的菜鸟，啥也不懂。
“脱吧！”
成才声音充满蛊惑力。
上尉都发话了，列兵怕啥。
立刻蹭了蹭，把脚从鞋里面蹭出来。
“真的有一组编码。”
列兵惊喜。
上尉洋洋得意：“我就说吧，你要知道，你身上穿的所有一切，包括脸盆都是……”
成才闭上嘴，离老远高副营长怒气冲冲。
“瘪犊子玩意，你干啥玩意？”
新兵吓得一个激灵，以为副营长在骂自己。
着急忙慌地穿鞋。
事实证明，脱鞋不用解开鞋带，穿鞋必须解开。
挤挤挤，没穿好，高诚已经来到哨位。
“瘪犊子玩意，都上尉了，还这么欠呢。”
成才笑嘻嘻朝高诚身上摸去。
找烟！
姑娘哪儿都好。
就是总在他抽烟时念叨尼古丁对宝宝不好。
能戒掉要趁早戒掉。
指挥官超烦。
娶你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还想要一个孩子？
你咋不起飞呢？
然而，现实很无情，某热恋里的姑娘从叨咕，发展到今天，竟偷偷趁指挥官不注意，把香烟拿到小商店去换糖。
两根烟换一块糖。
生意做得很棒。
“滚滚滚，摩挲啥呢。”
“连长快，来跟烟，断顿了。”
高诚一怔，狗东西没事揣三盒烟，断顿了！
“哦，女朋友。”
呵呵，要那玩意干啥。
高诚骄傲地把香烟丢给成才。
哨兵见证这一幕，眼神崇拜。
必须崇拜，副营长脾气炸裂，平时眼睛一瞪，跟要吃人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跟副营长这么随便。
“瞅啥，下岗回去，军容风纪守则抄写十遍，你站岗脱鞋，你无法无天啊你，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哨兵脸色一僵。
都怪这个被服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