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宁浑浑噩噩。
觉得很古怪。
手雷是假的。
枪是假的。
连t装罪犯都是假的。
成队？
甘宁试探问道。
老a扮演的武装罪犯拍打他肩膀，目光露出同情，回忆当年自己参加袁队做的极限压力测试，那就是个弟弟。
目前，成队老a人送新外号“玉树临风玩弄人心枪魔屌中尉凶暴大魔鬼。”
甘小宁飙升的肾上腺素渐渐平复。
活着真好。
狗东西中尉。
狗东西成才。
钢七连的叛徒。
垃圾！
“兄弟……我第一叛变不算叛变吧？”
甘小宁发泄怨气后，内心忐忑。
面对锋利屠刀，当时确实怂了，原始野蛮方式，正常人都没办法接受，大脑空白之下，他按照“武装罪犯”提问把自己抖搂得底儿朝天。
老a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阿甘的问题。
你说他怂b？
扑上来拉开手雷就要同归于尽粉身碎骨，幸亏成队预料会有南瓜在反复心里崩溃与重建过程选择壮烈，才避免悲剧。
你说他不是怂b。
锋利尼珀尔弯刀架在脖子，怂的比谁都快，直接尿裤子了。
人性矛盾。
最终判定结果只能交给凶暴大魔鬼决定。
“跟我走吧！我给不了你答案。”
老a队员内心自我折磨地叹息，蓦然发现，被玩崩的何止是受测试者，他们这些参与者心态一样很崩很不卫生了。
阿甘哭丧脸跟在老a队员身后。
没多久，来到一处帐篷。
情绪恢复差不多。
阿甘猛地吸一口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702团唯二的特种兵士官，决不能灰溜溜承认失败。
行与不行，就看这一次了。
阿甘猛地冲进帐篷。
“成排，你没牺牲，我太高兴了。”
“成排……”
瞧，连阿甘这狗东西都知道换成排长称呼，企图换取心软，这世上哪有笨人？
嗯？
阿甘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蓝光上尉、吴哲少校以及屠夫齐恒都在啊。
阿甘讪讪：“大家伙都没事，这可真让人高兴。”
一句废话，知道是假的自然都没事。
吴哲平静看了一眼阿甘，前所未有冰冷眼神让后者悚然一惊，不过幸好，吴哲对他没敌意，他把头重新转向成才，继续没完的话。
“中尉，我以为在你宣布集训结束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你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把我们当做狗对待，又怎么会改。”
“现在想来当天您对16号选择退出时的恭喜，还真是一种讽刺，讽刺我们这群坚守，并信任你的傻子对么？”
“您可真是不留余力，从2个月前就开始制造暗示，制造心里危机，制造恐慌，一步又一步，连环设局，心思缜密阴毒，说句丧心病狂不为过吧？您为了戏耍我们这些在您看来是垃圾、蠢货、废物的东西，动用演员，动用武装直升机，把我们拉到野外，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那些a大队老兵在整理装备时动摇军心的议论，也是您故意安排的对吧，另外，这位齐恒上尉。”
齐恒面皮一抽，就知道逃不了骂名，顿时感到羞愧的紧。
“呵呵，就是这位齐恒上尉，特种兵中队副队长，在遭遇敌情时，再次毫无征兆提起上次任务失败原因，真是把我们当成没脑子的狗对待，是吧，齐恒上尉，是吧，成才中尉。”
“就因为您经验充沛，所以，您用您充沛的实战经验考虑到了所有细节，不给我们一丝喘息与思考的机会，包括您前任弟子，都被您蒙在鼓里，一心求死，我很疑惑您机关算尽、费劲心机的想着法践踏我们的尊严，我们的忠诚，我们的热血……我很想知道，您是出现心理问题了吗？”
吴哲一口气说完。
齐恒暗暗点赞，某中尉心里的确有点不卫生的意思。
成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蓝光。
“你有话说么？”
蓝光参谋露出招牌笑容。
“成队，假如10个场景都有破绽，那石棺的破绽在哪儿？”
成才瞪着眼睛摊手。
“石棺没有破绽，是专门为你和39所做的准备。”
“你知道对付思维逻辑清晰。智商在线的人，一开始要特殊一点，所以......”
成才给了蓝光一个你懂眼神。
被特殊对待的蓝光懂了。
无奈苦笑。
逼仄幽暗空间，连翻身都做不到，五感除了听觉和嗅觉全部被剥夺，时间无限放缓，讲道理，那种环境可以在最短物理时间内把人折磨疯。
蓝光参谋回顾自己石棺物理时间经历。
“甘小宁”惨叫一小时，之后是沉默死寂的一小时。
“甘小宁”惨叫停顿，思维、心理爆燃加速崩溃。
区区两小时，像死了一样。
卡的真准。
在从石棺出来前，若非嘴一直被堵住，咬舌只是基本操作，一心求si。
成队对人性掌握真透彻，厉害了，得继续跟着学。
“我没话说。”
蓝光上尉舔舔嘴唇。
“中尉，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么？”吴哲轻蔑问道。
成才平静反问。
“你准备退出？”
吴哲发出好笑又冰冷嗤笑。
“我当然退出！”
“因为你，以及你们这样的队伍，不配！”
声音回荡在帐篷内。
甘小宁情绪燃爆。
太t了，就是这样。
打脸！
狠狠打狗东西的脸，不用给我面子。
吴哲果然不给甘小宁面子。
“我不仅不会退出，而且会向我的上级申请抗辩，抗辩a大队对士兵的精神虐待。”
“成才中尉，还有齐恒上尉，野战军不止一支特种部队，但把人当狗的只有你们，我得在我理想泯灭之前，彻底脱离你们龌龊与卑鄙。”
“你觉得卑鄙少校？”
“显而易见。”
“这是一场极限压力测试，如果觉得自己不合适，没办法在特种战术大队呆下去，完全可以退出。”
成才淡淡道。
吴哲眼神里嘲讽越来越浓烈。
“事实上中尉，坐在你面前的少校通过了你所谓的极限施压考核，我提醒你注意用词，不是我不适合a大队，是我觉得你不配和我成为战友，a大队不配让我留下。中尉，我是一名光电双硕士少校。”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不会像你、像他……”吴哲指向甘小宁，阿甘一哆嗦。
“像你们，把这里当做唯一的前程。”
“不肯同流合污？”
“是的！”
“你出去吧，完事之后你随意抗辩，申请军事法庭仲裁我也等着你。”
成才语气淡然，目光深不可测。
吴哲站起身嘲讽地按照条例给职务更高的中尉敬礼。
义无反顾推开帐篷离开。
“甘小宁，你……”
“成排，你没牺牲简直太好了，呜呜呜……”士官挤出真诚眼泪。
吴哲说的真基尔没错，这儿就是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