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梵的声音，宋子亮回过神来。
一道柔和中带着几分神圣、宛若神灵吟唱的嗓音在驾驶舱内回荡。
宋子亮抬起手用力搓了搓麻木的脸庞，沉默着在身旁的全息面板中操作了起来。
哀伤、悲痛、无可奈何……
“主动雷达还不能探测到这支舰队？！”
想到这边，陈梵便向壹下达了命令：“切记，千万不要做任何删减。”
“这支舰队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陈梵的讪笑中，宋子亮翻看了一下附在尾页的调查计划：“做的不错，对布雷联盟的调查任务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最近管理局……”
旋律虽然已经停止，但陈梵三人和通讯频道内的奥拉亚上尉却依旧沉浸在在这首史诗般的歌曲中。
前奏结束。
陈梵眼角轻轻一抽：“……但这是事实。”
“信号完成解析后还出现了一首吟唱舰队经历的歌曲？！”
陈梵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飞快地掠过有些酸涩的眼眶：“立即向宋子亮院士发起跨宇宙通讯。”
星空再次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宋子亮的浓重黑眼圈：“我觉得，再怎么样都是你没睡醒。”
陈梵陷入了沉默。
宋子亮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茫然的眼神迅速恢复了神采。
宋子亮以手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踏马的，我先前就说你小子不对劲。”
时间一点点流逝，宋子亮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伊莎眼眶微微泛红，点点晶莹的泪光在其中来回打转。
“把整段音频信息都放出来。”
“……”
“七级文明战争？”
忽然。
在陈梵的注视下，舰队的身影开始缓缓消散，最终消逝于茫茫星空之中。
数十秒钟后。
伴随着磅礴大气、振奋人心的旋律响起，吟唱声也变得高亢起来。
宋子亮面色阴沉：“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陈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点：
幽灵舰舰体表面的所有伤痕，都是那场惊天战争中留下的印记！
几分钟后。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没有任何引力效应和时空波动，看来对方确实不是高维投影。
【我们的舰队遮天蔽日……】
“宋院士？”
此时此刻，在陈梵的眼中，这支幽灵舰队已然不再令人恐惧。
但既然陈梵这么说了，它自然毫不犹豫地把整段经过编译解码的音频信息播放了出来。
这是一首触及灵魂的歌曲。
“我掌握的知识也无法解释这种奇特的现象。”
“科研船被找到了，广播文明的存在也得到了证实，而且他们还对人联科学家出手了……”
正因如此，它弄巧成拙地将相对繁杂的音频信息简化成了一段简单的文字。
“……”
悠扬、哀伤的旋律骤然变化！
头绪？他要是有头绪也不会来问宋子亮了！
……
得。
这下真成灵异事件了。
“打不过记得摇人就行，放心，人联舰队处理这种事是专业的。”
高亢的吟唱逐渐跌落，旋律也再次变得沉重、哀伤。
陈梵摇了摇头，眼中同样透出了几分困惑。
倒是一旁的高远，凭借着自己粗大的神经迅速缓过神来，并低声发出了询问。
要知道，歌曲和歌词可是两个东西，在某些情况下，旋律和歌词甚至会反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
陈梵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
这素未谋面的幽灵舰队，为什么会知道人联的通用加密方式？！
它和人联到底有什么关系？！
虽然陈梵辨认不出旋律中出现的乐器，但他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愿。
只不过……
怪不得这支幽灵舰队显得破破烂烂的！
宋子亮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详细观测数据。
“广义上来说，它确实符合歌曲的定义。”
“我查过了，人联内部绝对没有这支舰队！”
“啊？？！”
陈梵愣了愣神，眼中写满了迷茫：“这是什么意思？”
旋律微微变换，陈梵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一片深邃的星空。
“这三件事加在一起，别说管理局了，人联科学院那边都进入了紧急状态。”
“对了，提醒你一声，调查员跨宇宙调拨流程已经正式开始了。”
说完，宋子亮神色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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