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昱脸色难看的厉害:“贱人,你不要想着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明明是你不知检点,是你勾三搭四,为皇室蒙羞。”“你自知死罪难逃,所以要拉个垫背的吗?”唐晓晓根本不看顾昱,只是朝着明德帝恭敬的行了一礼:“父皇,儿媳不敢欺君。”“不敢欺君?”顾昱冷笑一声:“你腹中孽种,还不是欺君?”唐晓晓一窒。就在这时,有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明德帝摆摆手,正欲说“不见”。就听顾昱开口道:“父皇,母后十分盼望这个孩儿,如今却一朝成空,理应让母后知道。”顾昱说着,还偷空给燕铭学使了个眼色。燕铭学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不过明德帝略微沉思后,点点头:“宣……”很快,燕茹菲从外面走了进来。“臣妾给皇上请安。”一旁的长公主,燕铭学等人,也都忙得给燕茹菲行礼问安。入座后,燕茹菲问道:“皇上,这人跪了一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德帝看了燕茹菲一眼,而后又看向燕铭学:“你告诉皇后。”“是。”燕铭学点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燕茹菲本以为有长公主在,是因为纵火一事,牵扯到了端郡王府。没想到竟然是混淆皇室血脉这种大事。燕茹菲不敢相信的看着唐晓晓:“你,你怎么敢……”唐晓晓此刻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冷冷的瞥了燕茹菲一眼:“我为什么不敢?”“我的这条腿,不就是拜你所赐吗?”“燕雪柔是奉了你的命令吧?”“特意找了你们身后的御医,彻底废了我的腿。”“真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你这样的狠毒之人,怎么配为一国之后?”燕茹菲沉了脸:“你放肆!”唐晓晓冷冷瞥了燕茹菲一眼:“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顾昱已经绝育了。”“贱人,住口!”顾昱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却被明德帝呵斥:“拉住。”苏沛然立刻挡在顾昱和唐晓晓中间:“郡王殿下,莫要冲动。”燕茹菲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气音儿:“你,你刚刚说什么?”唐晓晓哈哈大笑:“我说,顾昱已经绝育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后代。”“放肆!”燕茹菲怒斥道:“你怎敢随意败坏皇子名声。”“父皇,儿媳所言句句属实。”唐晓晓并不理会燕茹菲,而是看向明德帝。“此事,顾昱也知情,而且私下里也请了不少大夫。”“均,不治。”“儿媳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那毒是儿媳给他下的。”“没有解药。”“而且,儿媳还要举报顾昱,他是真的有谋反之心。”“他在顺城挖宝藏,豢养私兵。”顾昱身子抖若筛糠,拼命的摇头:“父皇,儿臣没有。”“父皇只派人去顺城一查即可知道,他还结党营私。”唐晓晓继续大声说道。反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活不成了。 那就能拉一个是一个。想到这里,唐晓晓还想拖一把唐卿卿。但九皇子和唐卿卿,她并没有什么切实证据的。就胡编了一气。怎么狠,怎么说:“还有九皇子,他和唐卿卿一早就知道了唐卿卿的福星身份。”“九皇子故意一步步做局,迎娶唐卿卿,然后弹劾儿媳。”“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去岁春猎山行刺,也皆是唐卿卿预谋的。”“还有……”燕铭学打断道:“端郡王妃,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没有?”唐晓晓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燕铭学。“你是庆国公府的嫡长孙,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你竟然向着九皇子?”燕茹菲的目光,即刻落在燕铭学的身上,充满探究。燕铭学不卑不亢道:“之前你提到顺城,还让皇上派人亲自去查看,说一查即可明了。”“但九皇子和九皇子妃这些罪名,你并未提供证据。”“所以我才好奇一问。”“总不能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不看任何证据吧?”“那查案,岂不是太简单了些?”“所以,我才问证据。有证据,才能定罪。”唐晓晓捏紧了手指:“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个将死之人,有必要骗你们吗?”燕铭学点点头:“临死之前妄图拉个垫背的,我这些年在刑部见多了。”“再者,九皇子妃可是我北梁的福星,圆心大师亲口验证。”“福星在,北梁兴。”“又怎么会做出损害北梁的事情?”“故而,我对郡王妃的话心存疑虑,才要求您提供证据的。”唐晓晓气的想吐血:“你……”燕铭学继续不卑不亢:“若有证据,您就拿出来,皇上一定会彻查。若没证据,便是欺君。”唐晓晓终于没忍住,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而后身子一软,翻着白眼儿晕了过去。明德帝的目光,落在燕铭学的身上好一会儿,最后才落在顾昱身上。顾昱此刻,正蔫头耷拉脑的跪在一旁。他不育的事情被曝光了。一个不育的皇子,将来是注定和大位无缘了。相比起来,他私寻宝藏,豢养私兵的事情,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你有什么话可说?”明德帝问道。燕茹菲闻言,立刻叩头道:“皇上,此事定是唐晓晓报复污蔑的。”“就像铭学说的,刑部就有很多明知自己死罪难逃,所以便疯狂拉垫背的。”“唐晓晓这是想坑害昱儿啊。”顾昱却有气无力的说道:“儿臣无话可说,一切都是儿臣做的。”“儿臣确实被唐晓晓下了药,此生不育了。”“儿臣心里难受,所以才走岔了路。”唐晓晓闻言,觉得有些不对。什么叫被下药后心里难受,才走错了路?他分明早就开始寻宝藏,豢养私兵了。刚想说什么,就见顾昱深深磕了一头:“父皇,儿臣知罪,还请您降罪处罚。”“只是此事与母后无关,她并不知情,还请父皇不要迁怒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