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四九城。</p>
时令已到惊蛰，正是一年春好处。</p>
刚从红星轧钢厂下班的林元来到菜市场，买了些下酒菜准备回家小酌两口。</p>
今天轧钢厂技术工考核，他被评上四级铆工了，这必须得好好庆祝一下了。</p>
微风拂面，心情不错的林元拎着几样小菜，哼着小曲儿往回走。</p>
很快就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p>
“哟，小元回来啦。”</p>
现在天儿还早，院里没有这么早做饭的，这会儿都在中院里聊闲天儿呢。</p>
贾张氏，贾东旭，秦淮如，傻柱，一大爷，一大妈，三大爷，三大妈。</p>
这几个人正在院子里正聊着呢，就见林元哼着歌回来了。</p>
傻柱笑道：“行啊，小元，今儿你小子可是露脸了，考上四级铆工了，我们大伙儿正聊这事呢。”</p>
三大爷阎埠贵好奇道：“刚傻柱跟我说，我还不信呢，这事是真的吗小元？你真考上四级铆工了？”</p>
林元笑着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p>
阎埠贵惊讶道：“嚯，那可不得了啊，四级工一个月52块8，你这一个月工资快赶上我两个月了。”</p>
阎埠贵小学教师一个月也就不到三十块钱，说不羡慕那是假的。</p>
三大妈也羡慕道：“小元今年才21岁就四级工了，这么高的工资真让人羡慕呐。”</p>
“而且雨水也快高中毕业了，现在高中生街道上都会给优先安排工作，等你们俩结婚以后就是双职工家庭，那得是多好的光景啊。”</p>
阎埠贵附和道：“双职工家庭，在咱们院里那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p>
没错，何雨水现在跟林元正处对象呢，俩人也没有隐藏，光明正大的交往，这件事现在已经全院皆知了。</p>
林元打算等何雨水今年毕业了，也就刚好满十八周岁了，直接就扯证结婚。</p>
傻柱对这件事没有反对，反倒很乐意。</p>
林元这小子长的是真不孬，给他当妹夫他不亏。</p>
而且这小子有上进心，爱钻研技术，不仅工级提升的快，最关键的是在院里人缘好，这也让他十分满意。</p>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嫁到院里好歹也在他眼皮底下，他心里也放心，林元指定不能欺负她妹妹雨水。</p>
一大爷易中海这时也开口了：“铆工这行当很吃天赋，没有天赋的连门槛都入不了，就不是干这个的料。”</p>
“可一旦入了门，就说明有这方面的天赋，有了天赋只要在肯钻研，提升起来是很快的。”</p>
“小元在这方面既有天赋，又肯钻研，以后的成就肯定会越来越高的。”</p>
易中海说完瞄了一眼旁边的贾东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p>
贾东旭心里一虚，脸色臊的通红。</p>
他是易中海的徒弟，他可比林元大了整整十岁，也比林元早进轧钢厂好几年，现在还是个一级钳工，每个月33块钱，多少年都没变过。</p>
而林元来轧钢厂才没几年光景，这就四级铆工了，简直让他无地自容，只能羞愧的低下了头。</p>
他这一动作被贾张氏捕捉在眼里，一张老脸也是有些挂不住，当下开口问道：“小元，你说我们家东旭转行做铆工能行吗？”</p>
“他做钳工这么多年也没个进步，是不是没这方面的天赋啊，换个工种做铆工兴许跟你一样也能快速进步呢。”</p>
林元看向贾张氏呵呵一笑，“这事你别问我啊，你得问一大爷啊，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适不适合转工种一大爷最清楚。”</p>
贾张氏闻言把目光看向一大爷，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只见易中海脸色铁青，难看至极。</p>
易中海叹了口气：“做人还是要踏实点好，不要好高骛远，这山望着那山高，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干什么工种都不会有出息的。”</p>
说完他黑着脸扭头便走了。</p>
易中海对贾东旭是失望透顶，奸懒馋滑样样全，一上班就没精神，无精打采磨洋工，一到下班或者去食堂吃饭，跑的比谁都快。</p>
就这德行，去哪个工种都一个熊样，远没到拼天赋的地步呢。</p>
收了这么个笨徒弟，易中海也是感到脸上无光。</p>
易中海这话已经是很明显的敲打了，让贾东旭直接就挂不住脸了。</p>
“妈，我去做饭了。”贾东旭说完转身灰溜溜的走了。</p>
这老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p>
你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擎等着被打脸吗？</p>
贾东旭没有怪易中海，反而是将心里的怨气都怪在贾张氏身上，就怪你多嘴问这一句。</p>
傻柱看着贾东旭灰头土脸的溜号了，心里暗自一喜，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p>
“小元，今儿是个好日子，咱得好好庆祝庆祝，你别管了，晚上这顿我来安排，咱俩喝点。”傻柱说道。</p>
林元急忙摆手，说道：“柱子哥，咱俩前两天刚喝过，今儿我跟许大茂约好了，晚上去他那喝。”</p>
傻柱嘬了一下牙花子：“哟，你跟许大茂约好了啊？”</p>
“是啊，下午就跟他定好了。”</p>
“那成，你去吧，我跟这孙子有点不大对付，我就不去给你们裹乱了。”</p>
“成，咱们有的是机会。”</p>
林元说完就要走，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还等着他过去吃饭呢。</p>
这时候，贾张氏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说：</p>
“小元啊，你现在是四级铆工了，工资也这么高了，你看你要是手头宽裕的话，就把借我们家的钱还了吧？”贾张氏磕着瓜子说道。</p>
秦淮茹正楞了一下，这都啥时候的事啊？</p>
她都不知道她家什么时候借给林元钱了？</p>
傻柱和三大爷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纷纷感到惊讶。</p>
这事儿听着真新鲜，林元这小子还有这本事？竟然还能从贾张氏这里借来钱？</p>
听到贾张氏的话，林元脚步一顿：“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