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本来就是我母亲的,它压根就不应该姓沈!”沈嘉瀚说道。
“你在说什么狗屁玩笑话?最后一次沈嘉瀚,不要让我生气。”沈毅文说道:“你因为你母亲的死,折磨云韵,是因为你以为是云漪杀了你母亲对不对?你伤害她,想要为母亲报仇,可是你伤害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你心里不好受,你很纠结,不伤害云韵,你对不起你母亲,伤害云韵,你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沈嘉瀚,你母亲是我让人杀的,那云韵呢?是我让你伤害她的吗?”
沈毅文冷笑一声:“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自己太弱了,你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你母亲,你通过伤害她来让自己解脱,最后硬生生的把她逼走了。你把刚刚那些话都说给我听,好像你是解脱了,但你是真的解脱了吗?没有,你是把问题都推给了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好像这样,你就能原谅自己了。”
“沈嘉瀚,你觉得我沈毅文恶毒,你又善良到哪儿去呢?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你同我一样,都是一样的人,我们谁也别说谁,谁也别恨谁,我们都是一类人。”
“不,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不要把我拉下水!”沈嘉瀚蹭的一下站起来;“我们不一样,我从未想过害人。”
“真的吗?”沈毅文好笑的看着沈嘉瀚,沈嘉瀚心里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他没有说话。
“是,你是没有害过人。”沈毅文主动为沈嘉瀚解释:“你是以爱的名义害人,这是爱,你是爱她的,怎么能算是害呢?伤害她你心里也不舒服,对不对?”
沈嘉瀚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沈毅文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要不我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沈毅文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你和我一样,都是会给自己找无数借口的,这是我们父子俩骨子里的劣根性,是你怎么逃避,都没办法避免的,这是事实,永远的事实。”
“你幻想着自己能够得到真爱,可是真爱却被你硬生生的逼走了,现在又把问题都推到我身上,说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但凡你当年能够多信任云韵一分,少伤害她一次,或者……”沈毅文微微抬头盯着沈嘉瀚:“当年你在查明是我做的一切时,将我送进监狱伏法,你也能留住云韵的心,你错过了这一切,反而在怪我害你,你说你不是很搞笑吗?”
“我……当初留下您,是因为您是我父亲,我没办法亲手将我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沈嘉瀚吼道。
“不不不,你当初不把我送进监狱,是因为你那个时候羽翼未满,如果贸然让我进了监狱,留下动荡的沈氏,你很可能斗不过那些老狐狸,继而失去了沈氏的继承权,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心里的想法吗?就像我刚刚说的,你能憋到今天才说,不就是仗着沈氏已经是你的了吗?你无所畏惧,才敢有什么说什么。但凡今天你没有掌控沈氏,这些话,你依旧不会和我说。”
沈嘉瀚的身体晃了晃,沈毅文说的没错,他即使再怎么不想承认,沈毅文说的也都是实话。
“我们骨子里的劣根性塑造了我们的一生,嘉瀚,不管你是原谅我也好,痛恨我也罢,还是说现在要将我送进监狱,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够照顾好沈嘉言,他还小,如果你不想让他变成我们父子俩这种样子,一直伤害自己爱的人,那么你就好好教育他,不要让他重走我们父子俩的老路。”沈毅文说道。
“沈嘉言是您的儿子,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他。”沈嘉瀚说道。
“那你随意吧,我也无所谓。”沈毅文说道。
沈嘉瀚对沈毅文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管生不管养?这就是你作为父亲该做的事情吗?”
“你确定还要留着我?你不准备把我送进监狱吗?”沈毅文挑眉。
沈嘉瀚沉默,沈毅文笑了笑:“不把我送进监狱也行,我是无所谓,只要你心里过得去就行。”
沈毅文:“嘉瀚,儿子,我活了这把年纪,身体又成了这样,可我唯独没有害过你。我知道我有些事情上做的是不对,给你也造成了伤害,但是实实在在,我也是真的把你当成我最疼爱的儿子。当年在你母亲的事情上,是我犯了糊涂,我认错,你呢,原不原谅我,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能把沈氏做大,做好,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不用操心这些。”沈嘉瀚说道。
“是啊,不用操心。”沈毅文笑笑,沈嘉瀚怎么可能会允许沈氏集团出了差错呢,这一点的确是他想多了。
“您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沈嘉瀚觉得这个房间的窒息感特别严重,他没办法再待下去了,他要走,要出去喘口气。
其实有时候沈嘉瀚觉得他们父子之间挺可笑的,他们彼此明明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可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装来装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糊涂了。
“你没办法再挽回云韵了,放过你自己吧!”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秒,沈毅文如此说道。
沈嘉瀚没有回答,关上门就离开了。
谁说他还要挽回云韵呢?他已经太过肮脏,他不能再把云韵牵扯进来互相折磨了。
既然他和沈毅文一样,都是同样的卑劣者,同样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恶心,那么就在他这一代暂停吧,他不会再生养儿女,他一个人过就好了。
他不知道以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害怕自己也像沈毅文一样,去折磨自己的孩子,所以别再生了,别再把痛苦延续下去了。
这一辈子,他最爱的女人只有云韵,如果谁和他结婚,那么对方一定会倒霉,求而不得变得疯狂,太累了。
……
云韵回到家里,将所有的衣服脱掉洗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