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在家待了一天,就被贾总叫到了S市,跟她一起的还有安娴。
安娴在家待了一天,情绪好多了,但是上了飞机,明显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喝点儿水吧。”云韵将水递给安娴,安娴喝了一口,轻声说。
“我是真愁见到她爸妈,明明去的时候,我们三个人 一起,回来就剩我们俩了。”
云韵点头:“是啊,说没就没。”
“我之前一直觉得人生挺好的, 觉得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离我很远。可发生了,我才知道,其实每个经历的人都是普通人,谁都没想过在自己身边,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安娴叹口气。
“是啊,我回去抱着我男朋友,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从那天到见到他之前,我都是恍恍惚惚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云韵说。
“不知道静怡她爸妈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我都这么难受,他们怕是更受不了。对了,静怡是独生女是不是?”安娴问道。
“嗯,好像是。”云韵隐约记得陈静怡活着的时候说过。
“那更完了,要是有个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什么的,她爸妈还有所依靠。”安娴叹口气。
云韵也叹了一口气,看着飞机顶部,脑子里很乱。
两个人在飞机上待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到了地方,她们两个打车去了警察局。
两个人重新做了笔录,也见到了陈静怡的父母。
“伯父,伯母。”云韵叫了他们。
陈静怡父母明显苍老了许多,陈母本是个爱美的,染着时髦的颜色,还烫了卷。这几天虽然她还打理的整整齐齐,但云韵能看到了,她头发白了很多。还有陈父,他利落的短发原本漆黑,现在都变成银色的了。
可见失去女儿,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
“爸,妈。”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围着深蓝色的围巾,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戴了银边眼镜,看样子是教书育人的老师。
“嗯,云韵,安娴,这是我女儿的未婚夫白彬远。”陈母为他们介绍道:“彬远,这是那天搭救静怡的恩人,云韵,安娴。”
“你好。”
“你好。”
三个人点头示意,算是认识了。
“这次让你们来,是让你们重新录个笔录,做个证人。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下嫌疑人,你们先在外面等等吧。”陈父说道。
“好的,我们知道了。”安娴说道。
安娴话音刚落,就有警察过来带陈父过去见犯罪嫌疑人。
陈父离开,陈母他们四个人站在走廊里,陈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云韵,安娴,他杀我女儿的原因,难道真是因为他娶不上老婆吗?”陈母最近也看网上的消息了,当她听见视频里凶手大吼的话语,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云韵和安娴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云韵开口说了:“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云韵觉得这个原因太可笑了,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现在陈父已经去和犯罪嫌疑人见面了,到底是什么原因,等陈父出来就能知道了。
“要真是这个原因,那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跟他耗上了,我也要让他偿命!”陈母说完咳嗽了几声,差点儿站不住。白彬远赶紧伸手扶住陈母,陈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静怡现在在太平间躺着,等过几天,就推到殡仪馆火化。墓地我也已经让彬远给她看好了,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带她回家下葬了。到时候,希望你们两个能来,再送她最后一程。她看到你们能送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们一定去。”安娴说道。
“对,我们会去的。”云韵说。
“谢谢你们,谢谢。”陈母向云韵她们道谢,四个人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就看见陈父被警察扶着出来。
陈父眉宇间还有没褪去的怒气,陈母见他出来, 赶紧迎上去。
“怎么样了?你问他了吗?”
“问了。”陈父没好气的说。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女儿?”陈母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什么?呵呵,他自己找不到女人当老婆,心里不平衡,说自己不想活了,想多杀几个女人痛快一下。他说自己从小就不受人关注,本来想着挟持静怡之后,吸引更多的人过来观看,等杀了静怡,再随手杀几个离自己近的人,谁知道碰上了云韵。”陈父冷笑着,恨意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的体现出来。
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了。
陈母听到陈父的话,气的浑身颤抖:“怎么能?怎么能?”
凶手因为自己的不满,发泄到别人身上,让其他人痛苦,这是怎样一种思想?简直不正常。
“还有一件事。”陈父说:“他说自己精神不正常,是精神病,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什么?”
“什么?”
陈母愣住了,云韵和安娴面面相觑,云韵不敢相信霍于堔说的话,竟然成了现实。
“不行,绝对不行。”陈母想也不想的反驳:“他要赎罪,他不能逃避。”
如果他得不到法律的惩罚,那么她女儿就白死了。
“明天要送到医院做鉴定,如果是真的,那么……”陈父不想说下去,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就棘手了。
“不行,绝对不行,杀人偿命,他必须赎罪!他必须死!”饶是陈母再知书达理,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保持冷静。
“伯母你冷静一点,他可能是撒谎,当时他头脑清晰,语言逻辑很流畅,根本不像有问题的人,你放心,我们会作证的。如果我们不行,就去网上求助,让当时在现场的人过来作证,他肯定没问题,他在撒谎。”云韵赶紧安抚陈母。
“他绝对要死,他绝对不能逃避,他绝对要死。”陈母喃喃道,情绪已然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