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愈发的沉默,一天时间里,她能坐在墙角发上一整天的呆。
这天,原本属于她的晚餐时间却推迟了。
送餐的人迟迟未来,约莫一个小时后,有人来了,却不再是昨天她见的那个男人。
这是个面容阴沉的女人。
她将餐盘摔在云韵面前,里面的食物洒了一地,米粒,青菜叶子弄得水泥地上到处都是。
随后,她蹲下,狠狠一把捏住云韵的脸,声音冷漠。
“捡起来,吃了。”
云韵猛地抬头,对上女人的眼神时,才发现她是如此可怕,她露出了像杀人犯的神情。
随后,一把抓住云韵的头发,扯着她的头皮,强迫她弯腰去啃地上的食物!
云韵挣扎,双手撑地,绝对不去吃地上的事物!
然而由于她铐着手铐,支撑的力量不敌这女人一半力气,最后还是被女人狠狠按在对面。
她的脸摩擦在冰冷的地面上,扯着神经一般的疼。
女人丝毫不留情,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伸手就一把抓住地上的米,硬生生往她的嘴里塞!
云韵紧咬牙,死活不动口,女人就更加用力的扯着她的头皮,让她因为剧痛不得不屈服!
整个过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她还是因痛,张开了嘴,而那些掉落在地,肮脏的食物被塞进她的嘴。
她来不及呕吐,一口口将其咽下去。
云韵一直喊,一直挣扎,然而任由喊声有多大,也并没有人前来阻止。
当一切结束时,她整个人已经累的虚脱了,单薄的囚服被她的汗水清透。
女人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她不顾疼痛,站起来就狠狠去撞这个人,女人被狠狠一撞,瞬间倒地。
女人愤怒起身,然后迅速的从自己制服口袋中拿出一个类似于漱口水的东西。
女人拧开瓶盖,朝她走来,再次扳开她的嘴,迫使她喝下去。
这个时候,云韵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漱口水,这里面装的是肥皂水!
她被迫咽下去,之后,女人才满意松了手。
伴随着“哐当”一声,铁门无情关上。
她只听见外面有人开了口,“这事别怪我们无情,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她喃喃。
除了沐家和沈嘉瀚,她再想不到其他人。
这样将她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的行为,倒不如让她坐牢来的痛快。
不让她坐牢,那么就让她在这一个月内,接受完坐牢该享受的折磨!
云韵被人折磨的画面全被拍下来了,而拍摄下来的内容,全部交给了沐淼。
夜晚,凉风过境。
这是沈嘉瀚来陪她的第四天,男人只是安静的坐在病房中,他把玩着手机,脸色不变。
沐淼湿润了眼睛,这样的守护、陪伴、竟是她牺牲了自己半条命才换来的。
不过,幸好她抢救过来了,而且她认为这样很值得。
又过了许久,沐淼脸上依旧带着看似温柔,实则冷然的笑意。
她润色的唇微启,正要说话,沈嘉瀚抬头,见情况不对,急忙走过来,以为她是要去厕所。
沐淼瞬间抓住他的大掌,毫不避讳的道:“嘉瀚,有你陪在我身边,为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可怕了。”
沈嘉瀚双眸冷静的看向她,随后将手抽了出来。
“你先别太激动,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他双手插入裤兜,走到窗边站定,而他的眼前是医院影影倬倬的夜景。
如此光线中,他的身形显得愈发清瘦修长。
他敛了眉目,良久,才开口道:“阿淼,那天,真是云韵推的你?”
沐淼似笑非笑的道:“难道你在怀疑我,我怎么会自己设计自己摔下楼,我为了什么呢?”
“我就是问问,你别多想。”
沐淼心坠入冰窖,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质疑自己。
都这样了,他还是舍不得云韵?
心中冷嗤,然而她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是保有温婉,那双眼睛,充满了真诚。
“嘉瀚。”
男人听闻,转身。
她抿嘴一笑,随后说,“你走吧,今晚我想自己呆着。”
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内疚,云韵那样恶毒的人,他怎么会有所动摇,试图说服自己去相信她说的话呢。
他忍不住狠狠嘲讽自己,沈嘉瀚,别忘了,你回国为的是什么。
“我回去也没事,就留在这里陪你。”
沐淼没说话,而是乖巧的看着他,他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牵住她的手。
“睡吧,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谢谢你。”
沐淼轻轻柔柔的开口,眼中尽是数不尽的温柔。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沈嘉瀚才浑浑噩噩的醒来。
怀中的沐淼还陷在睡梦中,他将发麻的手臂抽出来,沐淼似是被惊扰,翻了个身。
在她翻身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
沈嘉瀚站起来活动筋骨,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而在清晨,韦少烨驱车就来到了医院,只有在白天沈嘉瀚不在,他有时间陪着沐淼。
所以,他一大早就来了。
当韦少烨刚出电梯,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人。
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就在擦肩而过的那刻,韦少烨笑眯眯的好心提醒。
“沈嘉瀚,你根本就不爱沐淼,而她被你一而再而三的伤害,但凡你有点心,都不会让事态发展成这样!”
沈嘉瀚本就心烦意乱,韦少烨的话令他的胸口闷痛的厉害,冲他轻吼:“闭嘴!”
韦少烨神色复杂。
“从始至终,你爱的都是云韵,对吗!”
沈嘉瀚眸子一凝,微皱眉头。
韦少烨也是他的朋友,如今,两人之间有个沐淼,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否定韦少烨刚才的话。
“我不爱云韵。”
随后,将目光收回看向前方,又叮嘱道:“早些过去照顾她,现在她身边需要你。”
韦少烨未吱声,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沈嘉瀚睇了她一眼,擦肩与他错过。
出电梯,医院门口已有沈家的人在等待,他弯腰坐了进去,透过玻璃窗定定地瞧着楼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