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云韵后背挺直,眼神紧盯在镜子上。
“以后不许喝醉回沈家,有辱家风。倘若被人撞见你这鬼样子,有心人又会在背后议论,云韵,你不是最在乎你姐姐的名声么。”
沈嘉瀚双手环在就胸前,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云韵任由脸颊上的水渍,顺着脸部轮廓滑落到光洁颈部。
“沈嘉瀚,你现在连我喝不喝酒都要管了?我哪怕喝的烂醉,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音落,她的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冲向马桶边上,半蹲着吐的昏天暗地,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
沈嘉瀚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拧开水龙头,一把揪住云韵的胳膊,狠狠将她推到一旁的水龙头下,无情的将她脑袋按在水池子里,冷水从她的头顶窸窣流下。
她双手撑在水池子的两边,身体拼命的反抗,但沈嘉瀚一直按着她的脑袋。
两人的力气悬殊,她竟是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她用高跟鞋踩他的脚,他轻声闷哼了下,却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水迅速的窜进她的口鼻,那种窒息溺毙的惶恐瞬间蔓延全身。
云韵心中大惊,沈嘉瀚这是要她死!
就在她呼吸快要彻底断区之时,沈嘉瀚将那只魔爪松开,而云韵迅猛的从水池抽离,几乎是逃似的跑到墙角。
她控制不住,浑身颤抖,恐慌万分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沈嘉瀚,又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魔鬼爪牙!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男人沉冷的双眼,出卖了他此时的怒意。
云韵抬头。
镜子中的她,头发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像个女鬼。
“喝酒是你的自由,但前提是,不要被我看撞见!再有下次,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结束我对你的惩罚!”
他俊隽的脸上全是清寒之色。
云韵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容苍白惨淡,目光灰败的望着他。
“你无时无刻不再折磨我,惩罚?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狠狠瞪着面前的人。
沈嘉瀚侧脸咬肌格外明显,他太阳穴处突突的跳。
只过了三秒,他不带任何思考,朝着那摇摇晃晃靠在墙壁上的人,一拳狠厉无比的砸过去。
她闭上双眼,然而他的拳头只是擦过她的耳朵,落在了坚硬的墙面。
她片刻后睁开眼睛,咄咄逼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尖锐。
“有本事,你就真的弄死我。”
他轻抿着薄唇,良久后,缓缓启动:“现在让你死太过于便宜了,云韵,我要让你体验一下,亲眼看着自己亲人死去是什么滋味。”
她的世界一片混沌,他最后说的这话,她却听得格外清楚。
砰——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恶魔彻底消失在属于她的空间中,她才顺着墙壁缓缓滑下,瘫痪的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将头埋在双膝间。
安静的洗手间,传来阵阵轻微地抽泣声。
“蠢货!”
沈嘉瀚脱去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狠狠砸在卧室的地板上。
云韵的身体不好,需要调养,这话医生也对她亲口说过,然而她却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
不是应酬,不是他强迫她,她也会主动去买醉。
云韵的这种行为,令他大开眼界。
十分钟后,云韵房门被人敲响。
她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开门,就看见李嫂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门口。
“云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给你的醒酒汤。”
“少爷?”
云韵皱眉,随即想到沈嘉瀚。
“知道了。”
接过碗,一口气喝完,李嫂才端着碗放心离开。
云韵站在房门口,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目光愈发的复杂。
很多时候,她都猜不透沈嘉瀚究竟在想什么,他这种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行为,寓意何在。
……
第二天,云韵撑着疼痛的脑袋醒来。
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日的情形,想起自己丢脸的场景,她都不忍再回忆。
在沈家,最该习惯的就是若无其事,哪怕你心中风云涌动,表面也要云淡风轻。
云韵下楼,沈嘉瀚已经坐在了饭厅,他的表情,极淡极冷,看她的眼神像是陌生人。
所以,云漪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之间会有纠缠。
这种伪善的男人,心思深沉,她必须要猫着胆子跟他斗。
“韵韵,来。”
云漪照顾她。
云韵走过去坐在云漪身边,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吃着碗里的粥。
“今天不着急,吃完饭后跟嘉瀚顺路去公司。”
云漪说完,还看了眼沈嘉瀚。
云韵就当下就僵住了,“姐姐?”
沈毅文在一旁开口。
“反正是顺路去公司,况且我听说你今天要去怀城,一会儿去公司的路上刚好能休息下。”
见沈毅文都这样说,云韵只能点头答应。
用完餐,她再次折回房间更衣。
因为要出外勤,所以她穿的并不像从前职业化。
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她从衣柜中取下一件蓝色的衬衣,下面则是穿了一条方便走动的阔腿裤。
今天肯定要很长时间走动,她又将头发扎成马尾,最后踩了双小白鞋下了楼。
沈家大门前,司机已经在等待。
沈嘉瀚已准备好上车,她过去,打开车门,抓着包包坐上了后排的位置。
男人盯着一份商报,温声道:“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汇报。”
她闻身回头,挪动了下屁股。
“这是我的职责,沈总。”
闻言,他微微侧目,就看见她干净的侧脸。
她的头型很好看,扎个马尾,不失青春活力,又不减她本身的妩媚气质。
不同于往日的打扮,今天的她很特别,特别到让他眼前一亮。
沈嘉瀚唇角微动,似是带着浅淡的弧度。
“以后,多穿点亮色系,别弄得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只觉压抑。”
她默不作声的翻了个白眼。
“沈总,我的穿着打扮是配合工作,并不是供人欣赏的,我是员工,又不是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