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知,纵使你们警方特意来澄清她的清白,也没办法堵住那些闲言碎语,你人呢,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你人在哪儿呢?”
这样的质问无疑是反复狠戳苏桥的痛点,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迟来。
童桉桉见她答不上自己的问题,也不想为此纠缠,直截了当道:“她前天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院领导已经批准了,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苏桥不可置信的呢喃:“停薪留职?为什么?”
她的池医生就算被家属恶意推下楼,也要第一时间想着病人的安危,会为了复诊去院长办公室扯皮。
忠于职业热爱职业的池珏,怎么会选择主动停薪留职?
“为什么?问问你自己吧。”不再理会惴惴不安的苏桥,童桉桉扭头走进了医院。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断了苏桥的沉思。
是江查的电话,她想挂掉,可挨不住那不肯停歇的叨扰。
终是接通了电话,她的嗓音显得有气无力:“喂?”
“来刑侦中心一趟,上面派的事后督查小组已经到了,要对你做行动问讯,见了面就不方便沟通了,我就嘱咐你一句,关于沈渊和沈听晚的死,你一口咬定是内斗造成的就行,该怎么答好好权衡,别出岔子。”
苏桥挂掉电话,满脑子想的都是池珏在哪里,事后督查小组在这个节骨眼跑来问讯,让她很是恼火。
等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刑侦中心。
苏桥刚和江查碰上头,正要朝走廊尽头的审讯室走去,凑巧迎面碰上被传唤而来的池祈年和池承修。
纪南星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她已经推开身前的江查,步伐凌乱地冲跑到二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叔叔,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很冒昧,但求求告诉我池珏在哪里,拜托你告诉我!”
苏桥低声下气的祈求着,她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寻找池珏的下落,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池家人的身上。
池承修不耐烦地抬起胳膊将她挡开。
池祈年则理了理领带,傲慢的冷哼:“纪警官,你们刑侦队的人都这么不守规矩吗?大吵大闹像什么话。”
被点了名,纪南星咬了咬腮帮子,她朝着江查和敖羽使了眼色。
二人领会其意,左右架着情绪失控的苏桥拖开了一段距离。
“放开我,我只是想知道池珏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关乎到自己最爱的人,苏桥就像得了失心疯,不顾周围同事的目光,她挣扎着嘶吼着,却也得不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待到纪南星一行人消失在视野里,江查和敖羽才松开苏桥被钳制的胳膊。
“池医生的事我跟纪队想办法去查,你先去接受问讯。”江查双手捧着苏桥气红的脸颊,用力拍了两下,试图借此让她能清醒点。
苏桥过大的情绪起伏牵带着呼吸急促,她怎会不焦虑,她让所有人所有事都得以完满,唯独她和池珏的关系濒临破碎,莫大的不公快要将她最后的理智搅碎。
江查牢牢拽着她的胳膊,躲到无人处嘘声警告:“事后督查的人都不是善茬,把行动的来龙去脉环环相扣的解释清楚,不要透露任何关于自己潜在的犯罪行为,你要冷静务必要冷静!”
苏桥阴气沉沉地走进审讯室,小组里的人已经就位,含着伪善的笑容与她简单寒暄了一会儿。
苏桥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无聊的口舌上,索性开门见山:“还是聊正题吧,各位需要了解些什么?”
领头的小组长估摸四十来岁,肉眼可见的精明模样,他送上一杯水,笑说着:“苏警官也别介意,所有成立专案组的重大案件,都是要走事后督查的流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问讯一些有分歧的环节,你如实回答即可,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行,你问便是。”苏桥表现出配合的模样。
她擅长伪装,对待督察组那些刁钻的问题,再难也比不过沈渊旁敲侧听的手段。
组长翻看着专案组的行动方案,杂七杂八的资料都塞在里面,呈现出厚厚一摞的样子。
正如江查说的那样,这些人都是活阎王,恨不得在细枝末节里翻出苏桥卧底期间违纪乱法的行为。
整个问讯流程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就连午餐都只能在审讯室里解决。
繁复的问讯录了一遍又一遍,问题一直卡在沈渊和沈听晚的死亡细节上。
组长打了一手声东击西的牌,问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最后问题又回到了根源,“沈听晚射杀沈渊的那把枪上留有你的指纹,从何解释?”
苏桥干了好些刑警,这种反反复复盯着一件事的问讯手段她了如指掌,无非是想在一次次回答中寻出破绽。
她靠着椅背,机械麻木的回答:“在烂尾别墅里我拢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