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点什么吗?不然这24小时你会过得很无聊的。”
安嘉钦的心态大概是破罐破摔了,她突然发出刺人鼓膜的尖利笑声,抽动着肩头怎么也无法制止那猖狂放肆的笑。
她赫然抬起头,扭曲的笑容牵扯面部肌肉显出几分狰狞,“聊什么呢?聊我怎么强了池珏吗?哈哈哈哈哈...你应该把苏桥叫过来一起听,好让她知道我对池珏都干了什么,这才叫不无聊。”
纪南星把玩着手中的笔,嗤笑一声。
她审过那么多犯人,开场都是这般嘴硬,可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不是哭着求饶的。
安嘉钦越是表现得目无法纪,她越是在心里大叫一声好,骨头硬点打磨起来才有成就感嘛。
对于这番恶劣的说辞,纪南星不以为然地靠着椅背,轻易掀翻了她的虚词:“编,继续编,到时候在法官面前,你也一定要像现在这样表现强硬,不然少判你几年挺可惜的。”
说着,她指尖的签字笔敲敲桌子上的记录仪,暗示拍摄正在继续。
纪南星在心理上的折磨能力,比江查和苏桥要高出一个维度,她有自己的办法替好友和池医生狠狠击溃安嘉钦的心理防线。
被轻易撕破了谎言,安嘉钦的笑容变得僵硬,过激的情绪是她不停地抽动脖颈,蕴出浓烈的不服与不甘,“你威胁我?你凭什么威胁我?”
“你还没有让我威胁的资格,你对池医生做了什么,有个东西能很好的做出解释。”纪南星掏出手机,将自己在池珏家里拍的照片展示给安嘉钦看。
当苏桥在浴室里暴力殴打安嘉钦,她迟迟没有现身,正是因为在客厅里取走智能监控存储卡,耽搁了一会儿时间。
纪南星扬起高低眉,顺手关闭了记录仪,接下来说的每一句都是杀人诛心的狠话。
“巧了不是,电视柜上的智能监控记录了你犯下的所有罪行,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不是你说了算,视频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得不到就毁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你当真以为能借此让苏桥和池珏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知道这张储存卡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吗?有了它,能判你未遂,没了它,就可以往重的方向判。你说...我要是把它藏起来,你付出的代价会不会更惨一点?”
纪南星说笑着踱步到安嘉钦面前,这样就能近距离的欣赏她逐渐破防的丑陋表情。
为了进一步瓦解她的心理,纪南星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嘘声道:“是不是以为可以通过起诉就能告苏桥对你施加暴行?别忘了,你砸破了她的脑袋,我和江警官作为第三方证人在场...但凡有点不公的心思都能颠倒黑白,诬告你妨碍公务、殴打警察在先...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安嘉钦后脊抽凉,她瞪直了双眼,疯狂捶打着面前的小桌板,“这么毁我?你们都是沆瀣一气的混蛋,你配当警察吗,你算什么东西!”
纪南星站直了身,啧啧嘴:“逗你玩玩,瞧把你给气的,我可是秉公执法的警察,不像你干那么些龌龊的勾当,你对池医生做的那些事只是累累罪行里的开胃小菜,还有更大的罪行等着你呢,足够你吃上大半辈子的牢饭。”
*
——卧底日记3——
苏桥躺在手术台上,明晃晃的无影灯照得她眼睛生疼。
制造的车祸假象很逼真,真实到她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处于命悬一线。
周遭的医护人员围着她,在手术外演出的那些惊慌失措终于得以平息,只是大家此刻都要表现出迫在眉睫的景象,所以气氛显得尤为凝重。
苏桥额上被划破的伤口比预设的还要严重,口子很大,只能推掉头发进行清创缝合。
她听到电推子嗡嗡作响的声音,思考着自己变成卤蛋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似乎这样就能缓解手术室里的沉重气氛。
事前入驻的医疗团队,是专案组特意调请的军医大附属医院的人,编制内训练有素的军医口风紧,演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主刀医生摊着双手,讲解道:“我们会在你现有的伤口基础上,在额骨前右区制造出一道续接的新伤,完成一次性缝合的状态看起来更像是做了颅骨手术,我尽可能把缝合做得更好点,不过大的影响到头皮恢复和美观,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出来。”
“我没问题的。”苏桥展开一抹惨淡的微笑:“麻醉吧,麻烦各位了。”
“不麻烦的,辛苦的是你。”医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