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沉溺在爱河的傻笑模样。
顺着未婚妻的感谢,她连连点头邀请着:“我们的婚礼, 你们一定要来参加哦!”
说着, 她又嘴馋地捏起西瓜大快朵颐, 似乎枯燥乏味的交谈远没有香甜的西瓜诱人。
安嘉钦事前并不知道沈听晚会准备这么一出大戏,但此刻她已然明了今晚饭局的真实用意。
想起沈听晚第一次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那句各取所需的橄榄枝似穿过时间维度,终于在今天得以应验。
她靠在椅背上,眼底蓄起赞赏的光芒,又全数投在了沈听晚的眸中,似在大肆夸赞她干得漂亮。
沈听晚在暗地里揣度着沈初的态度,她在寻找拆穿的破绽,奈何收效甚微。
阿初吃光了整整一叠的西瓜,瞧着迟迟不上菜,便将脑袋磕在她的肩头埋怨:“好饿哦,为什么菜还没来?”
沈听晚抬起胳膊圈住阿初的脸蛋,温柔地抚摸,又宠溺的哄着:“乖,耐心等等好么?”
“可是把你饿坏了怎么办?”阿初视若无睹,一门心思都在女友的身上。
“我可没你那么嘴馋,别吃西瓜了,小心一会儿吃不下正餐。”沈听晚佯装出说教的模样,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看着她的池珏,便无奈地笑着:“阿初有时候像小朋友,总喜欢让我哄。”
“才不是小朋友!”沈初抗议,又眯起眼睛用脸蹭着女友的肩口,撒娇:“一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或者我们去兜风啊~”
沈听晚欣然答应:“都听你的安排。”
二人如胶似漆的亲密互动似细碎的玻璃渣,揉进池珏的眼里便成了干涩的刺痛。
她找不到里理由摆脱眼下的一切,只能托着手机麻木的装出忙于工作的模样。
好疼,心口疼,眼睛疼,牵扯着四肢和呼吸都在一阵一阵的疼。
那扇向她大敞的家门,在今夜悄然紧闭,小熊编织的快乐和幸福全被锁在门里,唯有她被残酷的拒之门外。
被担忧、等待、无助时时刻刻撕扯的心,终于在这一刹被扼去了最后一口呼吸。
原来心死是一瞬的事。
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是一场为池珏量身定制的及时雨。
她盯着来电显示里的陌生号码微微出神,接通后是一串急诊抢救的专业术语。
听筒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陪坐在身旁的安嘉钦听清。
池珏并不确定这通求助电话的真实性,但她清楚自己想要的结果只剩逃离。
逃离这顿用意不明的饭局,逃离不怀好意的沈听晚,逃离无动于衷的安嘉钦,逃离形同陌路的苏桥。
“好,我马上到医院。* ”池珏迅速挂掉电话,起身解释着:“突然有紧急手术,我得赶回医院,抱歉,不能陪各位用餐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便被泼了冷水,沈听晚心里是不悦的,嘴上却说着漂亮话:“当医生不容易,吃口热饭的机会都难,救人重要,池医生我们择日再聚。”
安嘉钦想要尾随送她离开,“我送你吧。”
池珏及时将她拦住,“不用麻烦的,你替我好好作陪沈小姐吧。”
她转头朝着沈听晚得体微笑,目光流转到沈初时,隐去了所有的在意,停顿的那几秒似要用一生去治愈的勇气。
沈初咧嘴一笑,又惋惜地瘪了嘴:“好可惜啊,我们都还没有一起吃到好吃的江湖菜呢。”
是啊,我们一直没有吃到早早就约定好的‘渝州唱晚’。
......
池珏行色匆忙地闯入地库,每一步都是逃命般的慌不择路,她红着鼻子横冲直撞,被转角的柱子撞得趔趄了几步,也没觉得撞到胳膊有多疼。
和苏桥咫尺山海的残酷占据了她的理智,使她麻木得忘了什么是疼。
直到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及时拦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处境救出的人是江查。
池珏看到江查的那一刹,眼尾荡开哀伤的绯红。
她别开了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滚过喉间的哽咽变得越发急促。
她捂着跳动紊乱的心,顶着的压力排山倒海崩塌,终究压垮了强撑的精神。
空旷的地库回荡着稀碎的哭泣声,从起初的零零星星渐渐涌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哭泣声戛然而止,倏地变成了肝肠寸断的大笑,戚戚沥沥的瘆人。
她神智恍惚地拂去脸上的湿润,失魂落魄地朝空空如也的尽头走去。
那里没有出口,就像她眼下的人生,无法找到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出口。
江查跨开步伐跟随,她试图拉住池珏的胳膊,却被狠狠的挥开。
“别碰我!”池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像是被挨一下就会脏了身子一般。
“这里并不安全,我们上车说好么?”江查冷静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