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坐到地上,转而抬眸迎向几个恶臭的男人。
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反被对方抢了先机。
程灿借酒壮胆,指着沈初的鼻子就是一顿无理的谩骂:“他妈的,你走路不长眼啊。”
沈初被突如其来的咆哮惊扰,害怕得往沈听晚的身后躲。
她明明是大高个,偏偏怂成了兔子包。
顷刻间,身后的手下迅速进入戒备的状态,跨开一步将三人拦住。
沈听晚感受到扶在胳膊上的手在颤抖,抬眼瞧着阿初面色苍白,随即将她护在身后,转而朝着手下吩咐道:“你们来处理,最好息事宁人。”
程灿见她们要走,佯装不依不饶的发酒疯,力大无穷的一把挥开挡事的人,径直扯住沈初的胳膊叫嚣:“怎么,撞了人就走,你爹妈没教过你对不起怎么说吗?”
李默柏喝酒上头,脸蛋红成了猪肝色,他一把拉住程灿的胳膊唱起了白脸,“哎呀,别他妈的撒酒疯,喝点马尿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
敖羽趁着事态混乱之际,逮住机会对上沈初受惊的眸。
在一刹而过的对视后,他摇摇晃晃地挥挥手:“走啦走啦,别闹事,大家出来玩图个开心,你揪着两个女人不放干嘛呢?”
程灿还得把没素质的形象演下去,嘿忒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地上,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着走了人。
沈听晚心思诡谲,她目光阴狠地盯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留个心眼比较稳妥,便不动声色的示意手下去跟一跟三人。
敖羽可是老刑警,基本的反侦查意识刻在骨子里。
和身后尾随的人拉开一定距离后,他勾搭着二人嘘声道:“别回头,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程灿的伤感来得很陡然,他哭丧着脸,鼻子一酸哽得喉咙发疼:“她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了...我担心她...是真担心...”
李默柏心里也不是滋味,将手里的空酒罐子砸到他脚下,“你少说两句,搞得我也难受死了。”
“赶紧回酒店,此地不宜久留。”唯有敖羽保持着清醒,他紧绷的神经在与沈初对视的那一瞬得以松懈,吁叹着:“我信她没问题,能正面遇上是天大的好事,任务也有交代了。”
*
五月中旬,舟海迎来了盛夏前的雨季。
池珏已经记不清和爱人失联的时日过去了多久。
好似那些和苏桥编织的幸福都是一场大梦,醒来时徒留空虚的彷徨,享受过来之不易的快乐,便再也回不到茕茕孑立的过往。
她重拾起独自一人时的淡漠与清浅,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口怎么也煮不沸的白粥,不温不火的索然无味。
午后的急雨来去匆匆,将天空洗成了明镜,也把盎然洗得愈发翠绿。
只是扫不走她心底阴霾,所有的细微美好都和她没了关系,她的快乐停滞在早春的寒意里,再也没能度向下一个节气。
下雨的缘故,住院部楼下供病人散步的花园冷冷清清,。
池珏推着轮椅漫步在绿道中,她眸光飘忽落不到某处,就像被苏桥带走的心也是无处安放的。
“小珏啊,为什么桥桥...还不来看我呢?”外婆坐在轮椅里,失了往日那般精气神。
尽管术后康复得还算不错,可她年纪大了,头部受到重创留下了口齿不清的后遗症。
池珏停下脚步,蹲身扶着外婆的手贴在脸上,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只能一次次撒下善意的谎言:“桥桥去外地出任务了,特别特别忙,您安安心心养身体,说不定她回来的时候,您已经出院了。”
外婆扯起的笑容是呆滞的,就连覆向池珏的手都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些微妙的身体表现落在池珏的眼里,都成了无法修复的伤感。
她深知这场灾难,已经无法让外婆回到健步如飞的硬朗状态。
别着头靠在外婆的腿上,不想让老人家看到自己呼之欲出的泪花。
缓了缓神,她抽动着鼻子浮起怅然的笑容:“再等等好么,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我想那...狗东西了...”外婆极力表述着思念,可收不住的唾液顺着嘴角悬到了下巴,她已经糊涂得不自知狼狈的模样。
池珏抽出纸巾,耐心的替她擦拭着嘴,哄着:“桥桥很快就会回来的,您要好好的修养身体,不然她问起来会很担心您的。”
除了这句反复的‘很快’,她实在编织不出更多的谎言,多说一句都是苍白的自欺欺人。
她比谁都彷徨,很快又是多快呢?
“外婆,我送您回房休息吧。”池珏起身走到轮椅后,偷偷躲到外婆看不见的地方,才默默揉散眼眶里的一片哀然。
一抹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侧头看向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