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内容并没她想象的难,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反复铭记着行动里需要被注意的细枝末节。
江查时常夸她能力是够的,记性好又谨慎,可又时常数落她心软就是致命的错。
可这些度日如年的时光有多煎熬,是无人知晓的。
她要装作不在意对池珏的想念,要装作为了任重道远的正义而无比绝情,甚至江查不提及外婆的情况,她也不会主动过问。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是可以抗下未来所有的危难。
在独处的时间里,她常常处于呆滞的状态,快被翻烂的资料里全是无法逃避的梦魇。
那些内容字字句句都带着刀,无时无刻剐蹭着她的心,嘲笑着她的身世。
她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闭上眼全是尘封在过往的童年经历,似乎每一段都在强调着,她来到这个世界注定不受欢迎,强调着她的存在就是错。
而这些资料将这些自我怀疑通通钉在了现实里,无情的告诉她——对啊,你天生就是命煞的孤星。
‘叩叩叩——’身后传来敲门声。
不多时,江查刷了门卡走进。
她瞧见苏桥淡漠地回头看向自己,便微笑着:“别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出去走动走动,搞得像是我把你给拘禁了似的。”
苏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除了抿直唇角淡淡嗯喃一声,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无言以对的。
“我手头上有点事要忙,你帮我去这个地方取份资料,就当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不过也别在外面逗留太久,速去速回。”江查报给苏桥的地址正是十七港码头,想必是要取回什么重要的文件。
“好。”苏桥寥寥道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江查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满含深意的眸子蓄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
苏桥开着polo车一路疾驰抵达十七港码头。
半废弃的码头几乎不见人影。
反侦查的意识使她将车停在较远的距离,她穿过层层堆砌的集装箱,终于走到人去楼空的旧楼大门前。
机警的左右环顾一圈,确保没有被人跟踪后,方才疾步踏进死寂的大厅。
像这种常年没有人气的地方,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要阴凉得多,加上没有灯光的加持,让宽敞荒凉的空间看上去更像是废弃的作案现场。
她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文件非要在这样的地方交接?
后脊袭来凉飕飕的寒意,苏桥不得不将外套裹紧,空旷的走廊犹如一口吃人不吐骨头的陷阱,幽暗阴森令人发指。
她寻着取文件的房间走去,等推开门后却发现屋子里不见人影,唯有落满灰尘的桌上摆着一份牛皮纸信封的文件。
苏桥疾步上前,只想快些取走文件迅速离开这鬼地方。
可等她刚刚拾起东西时,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潜到她的身后。
苏桥警惕是一瞬迸发的,她看向玻璃窗的倒影,那赫然出现的人完全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她扶着桌沿躬身侧头,一记犀利的肘击撞进对方的胸膛,好以拉开安全的距离,可再当要进行第二次攻击时...
“唔...”她发出沉闷的吃痛声,整个人杵在原地痉挛抽搐,挥出去的胳膊随着刺进骨髓的电流而变得僵硬。
房间里只剩电击棒滋滋作响的动静。
来者见她还能抗住电击,便迅速加大了电流的强度。
苏桥失去了行动能力,却还在试图掀开对方挡脸的口罩,可在电流加强的那一刹彻底失去了意识。
......
苏桥缓缓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黑,眼前的世界只剩一片混沌的黑。
这种分不清昼夜又分不清地点的黑,最能轻易勾起人类心底幽闭的恐惧。
她尝试挣扎四肢,奈何被牢牢实实地绑在椅子上,任由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的嘴倒是没有被封住,索性无力的呼喊着:“喂!有人吗?”
未知的空间里荡起她的声音,回音是明晰的清脆,不似在某个房间里。
苏桥通过的自己的回音迅速判断出她还处在十七港,若是没猜错,她应是被困在某个集装箱里。
下一秒,藏在角落的人把玩着电击棒,戏谑着:“喊是没用的,你觉得像这种地方,谁会来救你呢?”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自然,却也不像是用了变声器,不过一听就能辨出是男性。
苏桥噗嗤一笑,挑衅着:“禁闭我却不敢杀我,说明我的价值让你不敢动手,说吧,你想干什么?”
歹徒靠近的脚步发出踩着铁皮独有的声响,愈加证实了苏桥的猜测,她确确实实被绑进了集装箱。
对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是下了杀心的力道,“谁说我不敢呢?”
苏桥被掐得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