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赶到急诊大楼的门前。
“二位久等了...”
“我知道她在...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站在纪南星身后的池珏失神的低喃。
春寒的夜里,风撩摆着她的白大褂,像是被再次丢弃的孤者,携不住难觅的幸福。
那颗本就满目疮痍的心, 被精柔填补的心,再次崩出四分五裂的伤痕。
她的目光锁在不远处的polo车上, 似要将那薄薄的铁门灼穿, 尽管黑夜让她无法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一切。
江查和纪南星对上眼, 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只能靠沉默来化解池珏的凄然。
“为什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当面说?”
“哪怕说一声保重也行。”
“她不应该是这么绝情的人。”
“不行...我要见她!”
池珏的情绪随着每一句自我怀疑的话层层递进, 临到最后成了失控的愠怒。
她作势要冲向polo车问个究竟,却被江查抬起胳膊拦下,“池医生,或许不见也有不见的道理,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吧。”
池珏的眼圈绯红一片,她扬着高低眉恨着眼前的女警,“那你们尊重了我吗?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家人,我跟我的家人叮嘱几句都不行吗?”
“是她不想见你。”江查道出残酷的事实。
在眼下的困局里,需要有人站出来充当被人唾弃憎恶的角色,那也只能是她来做。
“为什么?”池珏扶在胳膊上的手缓缓收紧,除了苍白的质问为什么,似乎一切因果都没了太大的意义。
“也许她怕见到你以后,好不容易决然的心又会动摇吧...你是她的软肋,软肋是需要被藏起来的。”
江查很会洞悉人心,在车里凝视苏桥时,她已然猜透了原因,以至于此刻的解释是游刃有余的。
池珏何尝不是害怕的?
眼睁睁的看着爱人离开,看她只身一人闯入深渊,自己除了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能做。
那势单力薄的无助让她失了最后的体面,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江查,步伐凌乱地跑向想要见到的人。
江查欲要再次将池珏拦下时,另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胳膊。
收住步伐,她回头看向纪南星,也认可了这样的行为。
纪南星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出手的力道很强劲,似无声的警告不容许她再参与二人的纠缠。
当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不顾一切奔向自己时,苏桥扶着门把的手,她恍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车窗发出啪嗒的动静。
隔着一层玻璃,池珏拼命地拍打着,她发了疯的祈求:“出来...求求你出来...哪怕只是见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你出来啊!”
看着被自己逼到撕心裂肺的爱人,苏桥痛苦彷徨地捂着脸。
能说什么呢,说你愿意等我吗,还是说外婆就这么交给你了?可是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分离的事实。
站在远处的纪南星趁着江查不注意,一把抢走她手里的车钥匙摁了解锁。
门倏而被拉开。
池珏几乎是扑到苏桥怀里的,她不再顾及外人投来的目光,也丢弃了所有的得体。
她揪住苏桥的衣领,失态地推搡着:“你这样做算什么,丢下所有的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看起来很伟大吗?”
“对不起...对不起...”苏桥抓住那胡乱拍打自己的手,一把抱住失控的池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池珏在一遍遍的道歉声里恢复一丝理智,她挣脱苏桥的胳膊,双手捧那张被泪水染透的面庞。
漆黑的空间里,怎么做才能深刻的烙住爱人的模样?
悲从中来,她只能用力抵住苏桥的额头,反反复复的叮嘱着:“你说过我是你的牵绊,有了牵绊就不会再拼命的,我什么都不求,唯一能求的就是你要保护好自己...别拼命...别拼命...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不行。”
“我不在的日子里,要按时吃饭,要早早的睡觉,要学会照顾自己...外婆拜托你了...”苏桥圈紧爱人的脖子,她皱紧了眉头,努力汲取着令她贪恋的气息。
在缓足了劲后,湿红的眸里重新浮起强大到不会再被动摇的冷漠。
她心底一横的将池珏推到了车外,狠狠将门关上后手动上了锁。
池珏无力地贴在玻璃上,她除了透过那阻碍去看清爱人的模样已经别无他法。
苏桥同样也扶着车窗,她红着鼻子努力抑制抽泣,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