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但不能让她陷入危险。”苏桥紧紧闭了闭眼,转而看向江查,“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你可能会被带到翡冷翠,那里是境外,我们无法跟踪保护。”江查的回答很残酷,这无疑是把苏桥往绝处推。
“我知道了。”苏桥寥寥回答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纪南星欲要跟上时,被江查一把拉住,“让她独自捋一捋思路,别去打扰。”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负气地靠在门边平复心绪,“满意吗?让她被动的接受任务,满意吗?”
“与其指责我的安排,还不如想办法降低苏桥任务的风险,人就住在云兴康养中心,你手上有手铐的,去抓啊现在就去抓,可你有完整的证据链吗?放长线钓大鱼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们舟海刑侦的人真是磨磨唧唧。”
江查说着最刻薄的话,话里却满是无法叫人反驳的道理,众人皆醉她独醒。
*
临近傍晚时分,这台急会诊手术才步入收尾阶段。
外婆摔下楼后,因为春寒季节穿戴厚实的缘故,身体四肢没有发生骨折,撞击最为严重的是头部左颞区。
两科主刀医生完成各自的环节,池珏需要进行颅部硬脑膜固定。
她实在放心不下,执拗的坚持到头皮缝合的步骤。
待到结束一切时,她迟迟无法从紧绷的精神状态里走出,就这么盯着监护仪看了好半天。
一助见她一直不肯离开,便询问着:“池主任,还有什么交代吗?”
尽管手术很成功,但对于还处于麻醉状态的外婆而言,这并不算脱离危险。
对于老年人脑内渗血的问题,池珏极为担忧会否有并发症,“随时关注伤者的血压和体温情况,特别是血压,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请放心,我们会特别关注的。”
她再三叮嘱后,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太久,以至于这会儿走路感觉是踩着棉花上,她脚一软,险些把自己给绊倒。
“池主任小心!”陪同的护士及时将她扶住,“要不去更衣室坐着缓一缓吧。”
“不用...站太久,腿有点麻。”池珏试图站稳,缓和了半天才觉得身体没那么乏力。
等换了衣服走出门口。
正在了解情况的苏桥转眼走到她的面前,“我听脑外科的医生说外婆手术是成功的...她...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池珏看着苏桥鼻酸眼红的模样,只是沉重的点点头,却又例行解释着:“需要在icu观察,暂时还没脱离危险。”
“不是说很成功吗?”苏桥无力地抓住她的胳膊,“为...为什么没有脱离危险...”
“颅内出血对于老年人来说很麻烦,而且还上了麻醉,恢复意识比年轻人更困难,所以需要长时间的观察...”
池珏发现以往跟患者家属解释的术语用在亲人身上时,每一句都变得尤为艰难,原来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如今成了另一番可笑的光景。
“不会有事的...外婆身体那么好...不会有事的...”苏桥恍恍惚惚的退开两步,自言自语着:“我回家一趟,去收拾她需要用的东西...”
“苏桥。”池珏觉出她情绪不对劲,急忙拉住她,“晚一点我陪你回去好不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苏桥没给出更多的解释,胡言乱语着匆匆离去。
江查陪着苏桥离开的,唯有纪南星还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她看着满脸疲惫的池珏欲言又止,但有些事必须当面解释,就好比她需要跟池珏单独谈谈关于案子的事。
池珏感受到凝视,抬眸定定地看向她,“纪队...你还有什么事吗?”
纪南星礼貌邀约着:“我知道术后你还要忙报告的事,但能不能耽搁你一会儿,我想跟你聊一聊...或者找个地方把晚餐吃了吧,你已经在手术室站了一天了。”
“很重要的事吗?”池珏能在对方的眼里寻到不安,那种不安很容易感染情绪。
毕竟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纪南星,那个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处事不惊的存在,几乎不会展露出这种情绪。
“关乎所有人的性命。”纪南星笃定的点点头,“包括你我。”
池珏顿时,她一时间不明白究竟是多大的事,会殃及所有人的性命?
只能狐疑地盯着纪南星的眸子,但很快,后知后觉的恐惧慢慢爬向她的心口。
*
苏桥矗立在家门口发了一阵呆。
她盯着抖斜的楼梯,无法想象外婆瘦小的身板是怎么被推下去的。
臆想的画面太过残酷,还有一阵没过一阵的绝望感,使她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开门,又惊魂未定的躲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