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总要让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吧?”
“要打仗时,大头兵可没时间给家人煲电话粥呢。”江查揶揄,但又觉得这么说太过于直白,转而安慰着:“纪队会解决你家里面的事,你只负责安心干你的工作。”
“为什么这么急?节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歹徒要作案的时候,不会先打110报备吧?”江查依旧保持着伪善的笑容,相比沉着冷静的纪南星,这位副队倒是差了点火候。
“我明白了。”苏桥侧头看着窗外一刹而过的街景,喃喃自语:“比我想象的要来势汹汹。”
“今天你只需要待在房间里把卷宗看望,看完以后你自然会来找我,我相信到时候你的心境会发生改变,会极力参与到任务中。”
苏桥扬着高低眉,攥紧了手中的资料,“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
“纪南星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次任务一定要是你来做?答案都在卷宗里。”
江查踩足油门,那股铆足的劲,让她想起几年前投身葛村毒窝的自己。
在通往北甸的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烧着柴油马达轰鸣的小船,在湍流的江上漂向险恶。
唯有探照灯发出的那一束光,似利剑划破浓稠的黑暗。
她也好,纪南星也罢,又或者说是苏桥,她们都是那一束光,斩破恶势力的光。
那个被自己手刃的男人,在临死前抓着她的衣领留下唯一遗言:‘记住...你是光..不会被黑暗侵蚀...’
摆脱沉重的记忆,江查轻描淡写着:“先放下你那儿女情长的事,你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苏桥怔松地看向她,没来由的感受着沉重的氛围。
嗫嚅着唇瓣好一阵,她才喃喃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
停在监控盲区的迈巴赫里。
沈听晚穿着一袭纯黑色的羊绒大衣,她戴着黑超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颊,呼应着艳红的唇烈焰似火。
坐在副驾驶的手下机警的观望一番,对旧城改造区的环境已然熟悉。
“小姐,我们已经提前踩过点,这片区域除了正街有道路监控,其他地方没有。”
“带路。”沈听晚淡淡道,待着手下恭敬地拉开车门,方才慢条斯理地走出。
这次出行犯不着大费周章,所以只带了一个训练有素的手下。
对方领着路,很快便拐入了蜿蜒的小巷。
沈听晚对周遭恶劣的环境极度反感,总是闻到一股臭水沟的味道,惹得她就着食指挡在鼻前。
“就是这栋楼。”手下走到楼梯口,“在七楼。”
沈听晚盯着没有电梯的红砖老楼,皱紧眉头,顺便从款包里取出白色的丝绸手绢捂着嘴,“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怕是要劳烦您亲自走上去了。”
“走吧。”
等爬山七楼,沈听晚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空气里弥散着灰尘的味道令她作呕。
她微喘着粗气厌弃道:“赶紧把人找出来解决掉,我没闲工夫待在这种破地方。”
手下矗立在苏桥家门口,确认着:“您想在屋子里解决?”
“随便。”沈听晚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手下快点敲门。
正当二人对话时。
刚买完菜的小老太赫然出现在楼梯口。
瞧着两个陌生人站在家门前,她迅速收回摸钥匙的手。
兴许是常年和苏桥生活在一起的缘故。
孙女时常会普及关于犯罪的小知识,她比大多数的老头老太都要警惕。
眼前的男女穿着打扮怎么看都跟这里的环境搭不上,她便佯装着朝楼上爬去。
沈听晚依旧拿着手绢挡住小半边脸,狭窄的转角使她不得不侧身让道。
外婆松出半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楼上走,可刚迈出步子,又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
她心头一惊,缓缓回头看向沈听晚,“咋了姑娘?”
沈听晚扬起诡谲的笑容,询问着:“阿婆,请问这里是池医生的家吗?”
她是狡猾的狐狸,故意不报苏桥的名字,这样就能轻易抓住对方会不会说漏嘴的破绽。
“你们是不是找错了,这家人姓苏不姓池。”外婆答得也很漂亮,活像真是住在楼上的邻居。
“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找错门了。”沈听晚故作失望的样子,转而示意手下离开。
小老太扶着栏杆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直到没了动静才蹑手蹑脚地摸出钥匙。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恐惧感来得很是莫名。
奈何情绪过于紧张,使她掏钥匙的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