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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施展言语的犀利。

安嘉钦的眉眼和苏桥有几分相似,睡不醒的慵懒里蓄着若有似无的冷淡。

可她们又有着绝大的不同。

苏桥是被阳光赋予了正义凛然的人,憨厚且勇敢。

安嘉钦更像是只为月夜而生,清幽的阴郁。

她并不纠结池珏的反问,转而弯着眸询问:“花收到了吧?我记得那是你最喜欢的品种。”

时光荏苒,可人的脾性总是难以被消磨,安嘉钦的自以为是永远令池珏嗤之以鼻。

“过去喜欢不代表将来还会喜欢,善变是人的天性。”池珏借花喻人,她不想过分纠缠,索性走向家门口。

安嘉钦的步伐不紧不慢,理所当然道:“五六年没见,不邀请我进家里喝杯茶么,我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

“等一个晚上最多不过五六个小时,等五六年等不到一个结果,才是天大的笑话。”

池珏满含自嘲,她刚要伸出手验指纹锁,又迟疑地收回,转头看向背着灯光的修长身影。

她无声地凝视那笑意狡黠的人,任由分秒流逝。

安嘉钦识趣地停止向前的步伐。

她是孤傲的,但此刻又显得些许卑微:“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所以我进不去那道门。”

“我的家只为一个人敞开,在那个名单里,你的名字已经被划掉。”池珏不带犹豫的在她心上开了一枪。

安嘉钦虚眯眼睛,目光再次落到那粗劣的围巾上,“所以你是想说...现在的名单上只有那个送你围巾的人?”

......

第015章 第 15 章

苏桥穿过寥落空旷的街口,身后的南城区似不夜城,灯火璀璨照亮了半边天。

形影相吊的她与繁华背道而驰,如一粒尘埃淹没在茫茫黑夜里。

错过了最后一班通往旧城的公交车,打出租纯属于计划之外的奢侈,她的选择里只剩步行回家。

等到家时,挂在墙上的老钟表刚好走向午夜12点。

想着外婆早早躺下,她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俨然一副偷感十足的窃贼模样。

“回来了?”

传来一声幽怨的轻唤,惹得苏桥虎躯一震,她机械性地扭头看向声源。

沙发边只点了一盏小台灯,外婆捧着不知名的册子,她并没有看向鬼鬼祟祟的外孙女,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额...难得聚餐,玩得有点晚...你大半夜不睡觉,看啥呢?”苏桥瞎编了一个理由,陪着外婆坐下,目光也落在了册子上。

那是一本塑封随时都会脱落的老相册,泛黄的旧照片晕了色,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不适的岁月感。

苏桥轻叹着揽住小老太佝偻的肩头,“咱家的小仙女可不兴熬夜,快去睡觉。”

“没大没小。”外婆笑着戳戳苏桥的脑袋,随手抽出一张照片送到她的面前:“喏,瞧瞧。”

苏桥接过照片认真端详,微光柔和衬得她眸底清亮。

照片里,气质优雅的漂亮女人笑靥生花,她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碎花连衣裙,侧身端坐在某个景区的木椅上,身后葱葱郁郁的垂柳随风摆动,被定格在永恒的那一刹。

苏桥鬼使神差的反手看向背面,右下角的钢笔字简单记录——2004年,30岁,湖畔春光。

母亲的笔迹犹如其人,娟秀又工整。

当30岁见到同龄的母亲时,就像一颗子弹穿过时空的维度,正中苏桥的额心。

“19年前呢,时间过得真快。”她垂下的绒睫轻轻颤动,“想她了?”

外婆浑浊的眸子漾着微薄的润雾,她无声地摇摇头后拍了拍苏桥的腿,准备起身回房。

死去的人不知道,活着的人只能靠回忆抚平痛苦。

苏桥明白,就算这个家再小,于眼前的小老太而言都太过于空旷冷清。

“外婆,你还生我的气么?”她愧疚的将照片放进相册,气音压着心口的担忧。

“傻孩子,你又没犯错,我为什么生气?”

“我...”关于工作的事到了嘴边,苏桥又词穷了。

“年纪大了容易杞人忧天,我能求的不过是你能平平安安。”小老太摸摸外孙女的脑袋,“别一个人苦苦撑着,风啊...会越过荆棘,人得向前看。”

“我吃得好睡得好壮得像头牛,有什么好担心的?”苏桥的语调那么轻巧,奈何笑容发涩。

她扶着老人家回到房间,将门轻轻合上前俏皮道:“明早我想吃你蒸的花卷。”

“行,给你多蒸几个带去单位上给同事们尝尝。”

“倒也不必折腾。”苏桥在阴影里撇撇嘴,大概不想让外婆的一片热心招人冷落。

回到自己的小卧室,她后背抵在门上,疲惫地捂着脸搓了搓,搓去险些溢出的伤感。

手机铃声划破一室的静谧,惊得苏桥在身上摸来摸去,生怕吵着隔壁的外婆。

毕竟是老房子,谈不上什么隔音效果。

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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