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题摊了一下手:“跟我可没关系。”
陈时越点点头,简短道:“嗯。”
李有德的手指放在鲜血淋漓的手术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冯元驹的耳畔,他缓慢道:“我记得你,你是阿云身边的那个小朋友。”
“你跟阿云是什么关系?”李有德和颜悦色的问。
“没有关系。”陈时越心平气和的答。
这个答案让李有德讶异的挑起眉毛,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关系?”
“没有。”陈时越斩钉截铁。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您需要一个帮手。”陈时越望着他的眼睛答道:“毕竟,当权者手上还是不要沾染太多鲜血的好,至少是在明面上。”
“嗯,说的不错。”李有德赞许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的帮手呢?”
空气里的尘埃缓缓漂移,续命的仪器仿佛死亡的丧钟,倒计时一般在房间里滴滴作响。
“让我做您的刀,不就好了?”陈时越微微笑道:“冯家大树虽倒,枝叶却还在,冯组长今日如果真就死不了了,您总不可能真亲自动手拔了他的呼吸机吧。”
李有德了然,朝陈时越树了个大拇指,起身轻飘飘道:“既然这位小朋友有话要跟冯组长说,那我们就先出去好了,走吧沈题。”
沈题依言起身,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走廊里,和众人一起等待。
冉怀宸等人被李有德的手下压制着,愤恨的瞪着李有德:“你把我们组长怎么了!”
李有德耸了耸肩:“你们那位叫陈时越的同事,有话要单独跟冯组长说,我就先出来了,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个。”
冉怀宸和其余弟兄明显不信,但又搞不清楚这姓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受制于人,焦灼不堪的等待着。
“咣当——”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一把推开,满室的血腥气直冲而来,瞬间铺满整个走廊。
陈时越提着光芒锃亮的手术刀,刀尖滴血,晶莹剔透的悬在半空。
“啪嗒”
血滴淌落,溅在脚下,陈时越眼光幽深而静谧,漆黑眸底冷冽而锋利。
半张俊朗面容隐藏在阴影底下,他周身气压极其的阴沉骇人,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景惊的目瞪口呆。
有几个眼尖的已经从半开的门缝间瞥见了手术台上开膛破腹的冯元驹,已经彻底死透了。
陈时越就这样拎着滴答坠血的刀,在一片寂静中缓步走到李有德面前,微微颤抖着垂下头。
“司令。”
李有德仰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用力拍了拍陈时越的肩膀,和蔼可亲道:“好,做得好!”
“既然冯元驹组长已经因公殉职,那他的位置,就由你来接替好了,陈时越组长。”
陈时越抬起眼,不卑不亢的和他对视着,眼中闪过一丝再难克制的悲怮。
多少年的坎坷和磨难都没能将这个年轻人屈折半分,而傅云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的温情和柔软,在大难来临之际,终于将陈时越逼上了一条近乎无望的殉道之路。
天色将暗,山雨欲来。
第162章 苗疆凶蛊
四年后。
暴雨如注, 夜色中霓虹灯模糊闪烁,冲刷一片湿滑的路面。
“哎呦我去,这么重的烟味, 你们谁把□□放出来了!”一个穿着白t的青年从车窗里探出脑袋, 在大雨声中嘶声怒吼:“这还没到掩护的时候呢!”
“不是我们组放的!我们没投□□!”
“也不是我们组!”
“小林你问一下指挥官怎么办!硬攻还是——”
那个被叫做小林的青年顶着一脑门的雨水钻进车里, 气喘吁吁的转头问副驾上的人:“师父,怎么办?”
小林说着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放小了, 他下意识的有些怕这个神情冷淡的男人,或者说,全作战组上下应该没有不怵这位的。
四年前作战* 组高层更迭, 一口气改革了十几条规章制度, 其中就包括了组内合并的政策, 原先的一组二组三组四组统一合并成一个整体, 统称灵异事务处理部队, 摄魂组, 医疗组再单拎出来,归另一个部门管理。
而小林身边这位陈指挥官就是部队的总长官, 两年前他笔试第一被招进来的时候,陈指挥官过来巡视了一圈新人, 然后就朝李司令指了一下他。
“这个我要了。”
李司令和蔼可亲的冲他笑了一下:“喜欢就带在身边吧,师父带徒弟,一向是我们这儿的优良传统。”
于是林西同志就顺利的成为了总指挥的小跟班,平时喊师父,下班喊指挥官。
虽然林西有点怕他,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 他师父对他不错,该有的照拂和指点一样都不少, 就是不爱笑,加上他身形高瘦,常年一身黑色制服,气质冷峻,就让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