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解释道:“外面最近确实也动荡,樊老太太和平厦集团撇清财务往来上的关系闹得腥风血雨的,最后调查结果属实的话,我们就准备抓人了。”
傅云缓慢的点了一下头:“嗯,挺好的。”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
良久,冯元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焦虑什么,走吧,我送你出去,现在打车到医院,应该还是可以探视的。”
傅云定定的注视他半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我说过原因的,你没放在心上而已。”冯元驹起身开门:“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你……”
“好了你闭嘴吧。”傅云忍无可忍断然道。
冯元驹苦笑了一下,示意他告辞。
医院的走廊里是熟悉的消毒水气息,傅云把410原先陪护的人都遣散回去了,自己孤身一人又在医院等了两天,恰好就是第三天的时候,陈时越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
青年浑身插着管子和烧伤的纱布,面如金纸,毫无血色的深陷在被褥里,傅云握着他搁在床畔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情话和甜言蜜语谁不会说,但是那个炸弹面前肯毫不犹豫挡在你身前的人却是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在医院一呆就是十多天,这十多天里他人在医院,却一刻不停的在处理事情,白喆说让他回410去休息几天,把该办的事一办,然后很快被傅云以自己太累了需要顺便在医院检查为由给拒绝了。
事实上他从公路上出来到现在,基本没怎么睡过完整的觉,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十个使,樊老太太总公司和底下的各个堂口因为此事也遭了牵连,风雨动荡。
刘小宝高考失利,被他妈送到补习学校进行第二年复读。
刘安哲和柳泓私情的事情,他也不放心,白喆和宁柯至今轮岗蹲守小区附近各个酒店。
傅云跟外婆那边的人对接完他手上的账目,然后挂了最后一个电话,此时疲倦如潮水般涌上,他眼皮昏沉,竟不知不觉趴在陈时越的床边睡着了。
梦乡绵长而悠然,傅云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沉沉深渊。
直到朦朦胧胧间,有人用极其细微的动作和力气,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傅云太疲倦了,还没完全醒过来。
“你压到我的管子了……”那人声音轻如鸿毛,虚弱而沙哑,又仿佛蕴涵了整个世界的柔和:“傅云……”
傅云伏在床上,唰然睁开了眼睛。
第119章 第 119 章
陈时越的声音极轻也极低, 落在傅云耳中却犹如霹雳,他蓦然从床上直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凑到陈时越眼前:“醒了?”
陈时越无声的冲他笑了笑, 用气声道:“老板……”
他手指动了一下, 似乎是想去抓傅云, 但是力气不支便又放回了床上,傅云攥住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抵在自己脸颊上,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他眼圈悄无声息的湿润了。
陈时越感到指缝间渗进了温热的泪水,他便调动着全身力气,用指腹摩挲着傅云的面庞。
“我自己愿意, 别哭……”
陈时越十几天水米未进, 全靠打点滴活着, 此时虚弱时话音太轻, 落下的一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中。
傅云终于忍不住在他床头痛哭失声。
……
“醒来基本上就没什么危险了, 但是离出院还早, 安心在医院呆着吧。”
傅云从主治医生手里接过材料和一大叠单子:“我现在去办住院手续。”
陈时越进普通病房后只是说没有生命危险了,他似乎并没有恢复多少精神, 他每天早上起来睁一下眼,确认傅云还在身边, 就昏天黑地再次睡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被傅云拍醒,象征性的喝几口米糊,又昏过去了。
诸如此类,如此往复了一两个星期,陈时越同志终于从休眠模式转化到了省电模式。
具体表现为, 有力气跟傅云说话, 选择性昏迷,吃饭选择性挑拣, 喂到嘴边的东西想吃就吃,不喜欢的就稍微一偏头,眼睛闭上装睡。
最开始傅云拿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医院外傅云自己的麻烦事一大堆。
直到他有天晚上站在医院门口跟樊老太太通电话。
“作战组从上到下哪个不针对我,况且陈时越是作战组队员,也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他们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但是我凭什么要忍这个气?”
“拿着你跟他们领导的那点旧情,拉下脸再去打听一趟,为了大局。”樊老太太在那边劝道。
“您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