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如果他们就是要伤害无辜的人呢?不是没有失去理智厉鬼在闹市区大开杀戒的案例在的呀。”又一个同学质疑道。
傅云双手撑着讲桌,手指修长松松握着粉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所以这就是我这学期要教你们的内容。”
“我会教你们最大范围的限制他们的行动,以安抚渡化为主,生杀予夺为辅。”
蓝璇出声:“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够完全的发挥出自己战斗能力,必须先判断他们是否真的该死才能动手,是吗?”
“没有人是真的该死的,本质上这么做是一种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来自人对鬼的悲悯,人对死者的悲悯。”傅云温和道:“虽然我本人和作战组有点旧怨,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们队伍里那句军令说的很对。”
台下一众学生抬头望着他。
“我们的刀剑永不向弱者,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陈时越低下头,确实说得对,这句话他前天才在作战组狂抄了二十遍,现在想想还是很想把本子和笔拍冯元驹脸上。
“最后一排那位同学。”傅云站在讲台上冲他扬声道:“怎么走神了呢,你起来说说,怎么理解这句话。”
陈时越猝然回神,一时间全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他站起身,和傅云温和期待的目光正好相撞,一缕阳光射进教室,在空中散发出虚幻明媚的光影。
“每一个厉鬼都是活着时候的弱者,我们是阳界死者唯一的法官,我们不能草菅鬼命。”陈时越思路清晰,顺着脑子里浮现的字句回答道。
傅云微微讶异的挑起眉梢,然后笑着对学生们道:“这位同学回答的没错,这是作战组手册上的注解内容,就是标准答案。”
陈时越:“!?”
我天呢,糟糕了。
他前天连原文带注解抄的多了,刚刚顺口就说出来了,可问题是这是作战组内部资料啊!如果是无关人员怎么会知道作战组内部资料上的具体内容?
陈时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抬头去看傅云的眼睛,他担心傅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安厉鬼冤魂,听死者言明,然后是去是留,按因果判断就好,这是我给你们的第一课。”
“下节课是户外课程,大家带好自己的东西,我们下节课见。”下课铃声响起,傅云站在台上,冲学生们鞠了一躬。
讲台下掌声雷动。
“走吧,带你去食堂吃饭。”傅云从讲台上下来,走到陈时越桌前:“我办了张教职工饭卡。”
陈时越定了定神起身:“那我要刷你的卡。”
傅云纵容道:“行。”
两人并肩走在灵异学院恢弘漂亮的走廊里,此时恰逢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徐徐映照,红晕泼洒在砖瓦整齐的地面上,陈时越稍稍抬头朝天边望了一眼。
满眼落日辉煌与飘然云卷交织,夜幕将落未落,火烧云的背景是漫天的粉红色掩映。
“好看吗?”傅云问。
陈时越点点头:“好看。”
“我从前上学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景色。”傅云朝他一指阶梯下的拱形长廊:“穿过那个就是操场,操场旁边有湖水,你姐姐很喜欢在湖面的亭子上看书。”
陈时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湖心亭幽静矗立,四周湖面波光粼粼,随风起涟漪,在白玉石梯上溅起水花。
他几乎能想象的来陈雪竹坐在亭中低头看书时的样子,水面的微风会掀起她耳畔的鬓发,神情专注,翻书的手指纤细修长,就像小时候在自家阳台上那样。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到她的。”傅云低声道:“走吧,吃饭去。”
陈时越跟上他的脚步,突然低声道:“我喜欢你今天在讲台上的样子。”
傅云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好像突然就理解蓝璇同学了。”陈时越自顾自的道。
傅云:“……”
“你理解她什么?她上学爱上老师,你上班爱上老板?”傅云难以置信的问道:“神经。”
“少跟冯元驹和蓝璇玩,他们两个脑子没一个正常的。”傅云没好气的道。
“老板你怎么在背后说我坏话!”蓝璇从食堂走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当即委屈起来:“我脑子可好了!我脑子不好你当初费劲吧啦把我招进来干什么!”
傅云一按她头顶:“天赋强和脑子好是两回事,对自己认知清楚一点。”
正说着,傅云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喂。”
“傅云啊,时越房间里那个冰箱功率太大了,咱们这个月电费都欠不少。”
傅云:“欠了交呗,缺那点钱?”
“我看了一眼,他那冰箱里也没放东西,就放了桶冰水,嘶……但是还掺了点血丝好像,有点瘆人,我没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