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说无把握呢。千万不要被人拿住‘爱讲仁义道德’的软肋啊。”
“可本王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你的底牌或筹码,又怎知你的放手一搏不是一念空想?说来这也算奕尘兄的私欲,但却是高句丽的国之大事。把你的底牌弄清楚,也免得我空谋一番,损兵折将。”
元珩有些看不懂了。
前些日相谈时,高罗答应得痛快。他是个心明眼亮之人,怎会不知元珩潜入高句丽面见他,只是所谋之局中的关键一环,至于大魏朝中究竟如何,元珩又怎能与他交底,也不知他到底要试探什么。
这时,方才离开的亲卫返回禀道:“殿下,人都已带到。”
高罗一挥臂,亲卫便吩咐门外之人走入。
来的是三个文士模样的男子,峨冠纶巾,衣袍端方。
“这三位均是本王家臣,常居府中。”说着,他从亲卫手中拿过三块竹牌,分别按其上“甲、乙、丙”的字迹塞入三人腰封中。
“但前日有暗卫禀告,怀疑他们是二王子的暗桩,但还未拿到有力证据。”
此言一出,家臣甲立刻跪地喊道:“属下敢用人头担保,对殿下忠心耿耿!请殿下明察!”
“不用急着喊冤。”高罗一指元珩,幽幽开口,“这位可是大魏朝大名鼎鼎的人物,想必你们还未见过,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亲王,后又跌落云泥的越王殿下到底是怎样的风姿!”
元珩顿时愕然,眉心倏地皱起。
三名家臣不约而同抬眸,眼中的惊讶好奇犹如知晓惊天秘密。
高罗道:“眼下我国中饥荒,大魏却仍默许流民涌入王城,如此下去恐无力承受。幸而越王殿下现身,若将他生擒送入平城,以此为筹码与泰丰帝谈判,商讨共治流民之策,岂不成了事半功倍的妙计一招?”
忽地,一道刃光闪烁,他猛然拔出亲卫佩剑,放置案前,“今日,谁能率先将越王擒入手,就可留在文川王府,并记大功一笔。不是都想在本王面前表忠心么?本王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三人便同时扑向那把剑,可剑却先一步被元珩夺去。
元珩就近将剑刺入家臣丙的胸口。
剩下二人手中无剑,谁都不愿赤手空拳先行赴险,见状旋即转念,决定联手合力对付元珩。
两人一副文弱书生之貌,功夫却出乎意料得好,前堵后截,花样招式令元珩应接不暇。
二人始终一前一后偷袭,元珩也只能守防,根本无闲隙入攻,三人僵持一处,不见胜负。
元珩趁机踢出花瓶,直击身后家臣甲面门,又专注绞过家臣乙手臂,抬剑狠狠划过喉间。
但他未注意家臣甲两手接住了花瓶,随后高高举起,正朝自己后脑砸去。
眼看花瓶距发丝只剩毫厘,却突然停滞空中。
元珩转身,看见一把匕首刺入这人后脊。
人一咽气,高罗抽出了匕首。
元珩目光一扫三具尸体,对上高罗似笑非笑的眼。
“这三位家臣究竟谁是暗桩都还没查清,难免冤死一两个,奕尘兄为自保,出手的确狠戾了些。”高罗掏出帕子,仔细擦拭手上血迹,“从前总是听闻越王殿下处事公正,心怀仁善,从不错判错杀,可方才……看来兄长确实下定决心要成一番事了。”
元珩扔掉剑,冷哼:“殿下借我之手除掉可疑之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等心思才称得上是狠戾。”
高罗呵呵一笑,“这与晏子的‘二桃杀三士’相比纯属雕虫小计。”
“殿下绕这么大个弯子,难道只是想试探我放手一搏的决心么?”
“你方才奉劝我,不要被人拿住‘爱讲仁义道德’的软肋。”高罗目光犀利,“但我只想知道,奕尘兄可也有软肋?”
元珩心中蓦地一颤。
在高罗看不见之处,垂下的十指紧紧蜷缩。
他的软肋永远都是云静,这是他最害怕被提及的痛处。
那日,为了能让高罗护她,他隐晦用“故人”暗示她的存在。难道眼下高罗已知她身份,要让自己拿她做筹码么?
高罗在他面前悠然踱步:“奕尘兄可都瞧见了,最后是本王及时出手,杀了第三位家臣,否则你将命丧于此。所以没有本王相助,你根本无法成事。相助倒是可行,但你必须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他霍然从衣襟里掏出了冰仙风,又扯过一张纸,把笔递到元珩手中,神情凝肃:“签下和离书,让慕容氏彻底离开你!”
此言一出,元珩才看懂高罗眼中敌意是因何而起。看着他嫉愤不甘的样子,轻蔑勾唇:“怕是因为她不肯从你吧?不然你来找我做什么!”
高罗眸色暗下几分,“你看到玉佩,明知道她就在公主府,不见她就算了,还故意躲开。怎么,你如今一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