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赴刀山火海。”
她大胆又认真道:“这储君之位若不是你的,那该是谁的?秦王?楚王?还是哪位幼皇子?你心中的海晏河清如何实现?珩郎难道不想做个好皇帝么?”
她说出了任何人都不敢说的话,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宣之于口的言辞。
但他愿意对她展露埋藏许久的心事,还有欲望,也不吝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他没有回答,勾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当然,不仅只有吻。浅尝辄止的吻已不足以答复她的善解人意,修长的指掠过莹白雪峰,又在露水清润的花蕊中寻觅。
云静不禁阖上双眼,柔软之躯靠在浴桶边,纤细的腰肢被他两掌相握抬起,揉.进身体。
她听见他在耳边低哑说:“刀山火海也好,风霜雨雪也罢,我从来不曾怕过。但我有底线,若谁触了我的底线,这储君之位我宁可不要。”
她含嚅问:到底什么是他的底线?
他不假思索,深情答道:“你就是我的底线。”
云静噙了满眶热泪,紧紧抱住元珩脖子,“那年入秋击鞠赛我就曾说过,我本不在意胜负,但你若决定争,我便全力以赴与你并肩作战,若争不得,我也输得起!”
他捧过她的脸,星眸笃然,“为了你,我也定会争下去。”
水里闹了一阵,两人回到榻上相拥入眠。
昏暗中,云静的双眼仍在眨动,在想挖墓的事。
这不是个小事,她不敢自作主张擅自动土,必须得夫君首肯,这会子正琢磨要如何开口。
想了想,她指尖轻划过胸前深壑,一直往下,在不可言说的位置,忽地调皮撵了下,正要拿开,手却被一把抓住。
元珩被弄得半点睡意都无,把她的手放回原先位置,“不睡觉还引诱我。怎么,何事求我?”
云静羞赧一笑,便把想挖妃陵的前因后果讲清楚,问他能否答应。
元珩只说:“答应你是自然,但要做的隐秘,找准时机,不能操之过急。”
“我是不想操之过急,不过眼跟前倒有个好日子,母后受封十四日之后,你我依礼要去妃陵祭拜,只要安排得当,不难行事。”
元珩默了一瞬,转言称有件事要告诉她,“父皇打算南下春巡,大致十日后出发,许是近来京师厄险频生,想祛祛晦气吧。”
“你.....要和父皇一起去吗?”她问。
他点头,“夜宴之后,父皇单独把我叫去天安殿,让我随行。”
她眸中一亮,“所以我也可以陪你一去了?”
元珩温言不必去,“父皇此行,是要去我的无世山居看看,你已去过,定会觉得无趣。”
云静有些急,“可我一个人在京城会更加无趣!”
“此次出巡,朝臣及女眷跟的不多,皇子中只有我与九弟随行,他是定不会携女眷的,那我也不好带你去呀。”他连哄带劝,“再说,岳父大人也不随行,你正好可以多陪陪他老人家。”
云静从这几番拒绝中听出异样。
又不是微服出巡,魏帝南下是为散心,后妃总得跟几个吧。既点名要元珩陪同,云静理应可随行,怎就不让她去呢。
但他态度坚决,她便先在心里存了个疑影,勉强答应他乖乖留在京城。
翌日晌午时分,慕容煜忽然派彭管家来王府,称自己腿伤复发,想让云静回国公府陪几日。
照父亲的行事之风,自己有了病痛巴不得瞒得严严实实,绝不让她担心。这回倒好,还专门派人通报召她回去,甚是反常。
昨夜,元珩就提及让她回去多陪陪父亲,今日彭管家就登门,恐怕父亲早已成了元珩的“同伙”,想把她骗去国公府。
他就这么不想让她跟着?还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若果真如此,这一回去,怕就出不来了。
云静当即称自己身子不舒服,特让邢克来和丹蓉带上顶级的参茸贡品替她前去慰问父亲。
谁知彭管家一听她去不了,便忙说自家人就不用客气跑这一趟了,等王妃身子好转些再回。
不过,云静这几日并没闹着非要去,在元珩面前听话乖巧,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在京城好好保护自己,让他放心南下。
对她,他一向是心软的,便没再想法子看住她,只是把林衿留下了。
*
十日后,魏帝一启程,皇宫的气氛似乎松释了许多,就连玄武阁内,内侍宫女也敢端着美酒佳肴随意进入。
元琪净过手安坐在案旁准备用膳,看着面前宫女正跪在地上布菜。
这宫女举止优雅,容貌姣好,就是端酪浆时,壶底不小心磕在盘子上,溅出的浆液洒在元琪的袍子上。
但这宫女并未露惊惧之色,偏往前跪挪了几步,先是道了句奴知罪,后又娇滴滴说:“不如陪您进内殿换身衣裳吧。”
如此大胆的言辞,令元琪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