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京中不太平,怎么还敢乱跑?”
抬头便见夫君一双耀眼星目,正在含情命令她回府:“我已交待李掌柜,这几日铺子就交给他,你还是不现身的好!”说话间就牵她出了门,上了马车。
云静还未反应过来,马车已奔向王府。
元珩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直进了永晖堂才松开,“你最近也不要回颐宸苑,就住我这里。”
云静四处一望,连东西都搬过来收拾妥当了,看来不是要与她商量的。
见他那神情凝重到不容反抗,她便悄悄问道:“你怀疑凶手是冲你来的?”
元珩只说并不敢笃定:“凶手作案前后相隔三日,均在夜晚,但动机规律都还摸不清,我怕有人在故布迷障,其实,我才是最终目标。”他拉着她坐在一旁,“我不敢留你一人在颐宸苑,已命人加强外府戒备,争取活捉凶手。”
云静无奈叹了口气,心中念叨那明远坊根本不是风水宝地。自打开了撷英斋,隔三岔五有祸事,就连邻边酒楼也出了命案,京城一不太平就要波及此处,难道这铺子真是命中带煞?
她想不通,但只能接受,嘴角挂着一丝失落,无聊走到桌案旁写写画画起来。
许征有事要报,在门外瞧见云静在,便走进故意低声对元珩说:“殿下,小裴大人来了。”
元珩一挑眉。
这档口,还真有不怕死的。
便吩咐许征:“把人带正堂等着。”
裴旸来王府,是想把李沣那幅《莲映朝阳》交给元珩,因这画上有他亲笔题诗。
画是好画,字也是好字,就是那句“问君何寄清平愿?”有些麻烦。
旁人看了无大碍,但魏帝看了难保不会生出些许想法——
怎么,朕的治世还不够清平吗?老五是有多少不满、多大的委屈,才会借一小小官吏之画抒发自己“清平之愿何处寄”的感慨。
这世上,最了解魏帝的就是庞玉,许是他也看见了这首诗,才让裴旸收了起来。否则,一旦君王开始无止境的猜疑,朝堂将不得安宁。
李沣已死,这画还是要交给元珩,藏在府里,就当留个念想。
元珩此时人在书房,与会客的正堂一墙之隔,掀开纱帘看见裴旸已坐好等待,却并未出去见客,反倒解了腰封,别脱衣衫边走向案边的云静。
裴旸听见里间传来说话声。
男子之音温沉:“在写什么?《上邪》?”
“嗯,忽然想起这首乐词,就随意写几笔,但好几个字都写不出韵味。”
“来,我教你。”
裴旸不经意瞧了屏风一眼,男女耳鬓厮磨的影刚好映于其上。他受惊般闭上眼,偏过身。
眼中虽无景,但耳边声响不断。
元珩柔声细语:“你心不在焉,当然写不好。”
云静不知外间有人,肆意娇嗔:“本来就是首情乐,你还这么抱着我写,写得好才怪!”
“写不好就不写。”他开始吻她,“那便做一些能安心做好之事。”
紧接着,断断续续出现女子轻柔的碎口今,与男子低沉的呼吸混成一片暧昧又刺耳的嚣叫,在裴旸耳边震荡。
衣袍在指间来回搅动。
第075章 第75章
初春之时, 尚无莺歌蝉鸣,门外一层靛深夜幕,人与草木都像静止不动,湮没了一切生气, 只有璨如白昼的暖阁里有阵阵火热在涌动。
云静的话音娇弱清甜:“时辰还早呢, 下人们进来看见多不好......”
元珩低笑, “这种事你还要分早晚?”
她有些半推半就:“都一连好几日了。”
“腻了?”他低哑的说话声在嘬啧中若隐若现,“还是累了?”
她已无力再开口, 用几声柔细口申口今回答了他。
这番恩爱缱绻令裴旸如坐针毡,即便闭上双眼,男女交缠一起的情景仍在脑中铺天盖地。
他一刻都无法待下去,霍然站起往堂外走。
就在此时,忽然袭过一卷风沙。
宁静夜空传来刀剑摩擦的钲钲之音,屋檐上有几道黑影疾速降落。紧接着, 数名灰衣死士从四面八方奔入园中。
许征出现在裴旸面前,沉声提醒:“王府突遇刺客偷袭,请大人回堂中暂避!”
门“啪”一下关紧,将他拦在屋里。
打斗厮杀的声响越来越近, 银光乱闪的剑在夜中飞舞, 偶尔还有几支镖枪扎入窗牗。
裴旸不禁向后一躲。
但暖阁深处却丝毫未受惊扰, 二人仿佛听不见穷凶极恶的喊杀,也不愿理会外面的险象丛生,尽情享受身心的投入,让浓情蜜意肆意蔓延。
云静确实不知府里正发生什么,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出窍的灵魂在元珩为她铺就的绵软中越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