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这都是我渴望的最寻常的世俗心愿。无论风云如何变幻,你永远是我的珩郎。”
颤动的心弦在胸腔内激荡,他禁不住去吻她的耳廓、脸颊,再移上双唇,又不停深探。
还以为自己多么能言善辩,到了想表爱意之时,仿佛穷尽笔墨也描不出心中情愫,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我要你。
在济州时她曾问过他,是不是真心想要她。而此时此刻,他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两人已离开浴桶,往竹席去了。云静身上仅剩的一件小衣也留在了水中。
他与她面对面而坐,带她继续描摹那幅“山似莲花艳,流如明月光”的倾世画作。她能感受到他今夜无比投入,甚至有些放肆,与素日判若两人。
只是她并不知,他心中一直盘桓着那句问——“如果必须要在储君之位和越王妃之间选一个,殿下当如何选?”
为了母妃和七弟,他选择了一条最保险,却又最艰难的路,无法回头。
她也并不知,此时回荡在耳边那一次次深情的“我要你”,暴露了他最真实的自己。
这是他心底最渴望的答案。
*
三日后,天安殿外。
王载正携着一众证据等待面圣,裴旸却忽然出现,沉声道:“台狱里那个负责审讯的小御史是你的人吧?”
王载嘴上没承认,蹙眉问:“审讯出纰漏了?”
“就是他,审楚王贪腐* 案时,在陆威的口供里写‘受秦王殿下所诲’,硬是把狂悖君父的嫌疑泼在了秦王身上,后来不知为何被陛下知晓,把秦王殿下给害惨了。”裴旸道。
王载没好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裴旸只说:“他失踪了,昨日的事。”
王载惊疑地望着他。
裴旸对着他这副神情凝了一瞬,“若不是大人自折羽翼灭口,那便是被人掳了去,这般不谨慎之人,万一招了什么不该招的事,对秦王殿下可是雪上加霜啊!赶快去查查吧!”
秦王如今已受不了半点打击,若连御史台的暗线都要被悉数拔掉,日后可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王载已行立不安,想要赶快去查,但瞥了眼陈言中的全套罪证,又不忍现在离开。
裴旸接过那堆证据,对王载使了个眼色:“你去吧,我来呈给陛下。”
王载通观一遍无恙的证据,朝裴旸放心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待影子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东便门,裴旸才回身。有内侍官恰好来报:“陛下宣御史台大人进谏!”
裴旸将手中证据放在内侍的托盘上,从袖中掏出另一本奏疏,扶正官帽,一理衣袖,迈入大殿。
眼里那团灰色的混浊,在昏暗的廊中竟显得清亮起来。
第074章 第74章
裴旸进殿之前, 魏帝正在气头上。
“如今这些朝臣们都怎么了?奏疏不是请安问好就是抱怨状告,以后若还敢让朕看见这些虚浮之词就全都丢出去!”言罢用力往案上一扔。
因动作大了些,竟把案上整齐的一沓奏本碰翻在地。
“陛下莫要动气,当心伤了龙体。”
庞玉赶忙低头去捡, 瞥见魏帝脚边掉了一本吏部折子, 遂拾起, 默默放在这叠奏本最上端,重新摆在案上。
魏帝顺手将本子拿过, 展开略扫一眼,不满神情浮了一脸:“这两日吏部呈上的奏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没领会朕的意思不说,就连行文也大不如从前,把陈言中给朕叫来!”
庞玉提醒:“陛下,陈尚书被拘押, 人还在台狱呢。”
魏帝微愣,无奈一晃手中的折子,“陈爱卿断不会把折子写成这个样子!他不在,吏部连个会写折子的人都没有吗?”
庞玉笑着宽慰:“陛下的朝堂自然是人才济济, 不是有些人做得不够好, 而是像陈尚书这般人物太拔尖, 凡事就怕比呐。”又一转生气道,“唉,陛下如此器重陈尚书,他居然还敢犯下这么大的事儿,定不能轻饶啊!”
“大事?”魏帝一哼:“中枢重臣提拔个官员再正常不过, 何况陈言中是吏部尚书,天下士子可是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谁敢不对他毕恭毕敬?难道陈言中就要趁此揽尽所有人心,结所有官员为一党吗?笑话!这次是御史台办事不过脑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朕又不能太维护陈言中,真是把朕弄得下不来台。”
庞玉连连笑称是,“不过话说回来,陛下的御史台就应该是如此呀,不然如何震慑朝堂呢!”
言讫,他收回笑意,忽然轻声一“呀”,“记得御史台王大人请求今日此时面圣,不知为何还没到,奴出去瞧瞧。”
魏帝允准,庞玉便出了暖阁,转角处一拐,在回廊中遇上了裴旸。
“怎么是小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