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也只听魏泽成的话。百姓的银子被他搜刮去不少,济州雪冻成灾已一月有余,眼下根本无钱粮御寒,魏泽成若倒了霉,陈万冲必会卷着万贯家财逃跑。他倒是舒坦了,却苦了济州的平头百姓。”
元珩疑道:“你既听命于魏泽成,为何还要对本王说这些?”
女刺客露出一副生而无望的神情:“若不是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我们全家又怎会冻死饿死!我实在走投无路,才会去求魏泽成给口饭吃。因我此前在镖局干过,他见我身手不错,才答应为他做事。”她凄然一笑,“现下我行刺失败,落入网中,不全盘招供,还如何向殿下讨命呢。”
果然是跟镖局跑惯了江湖,懂得审时度势,知晓如何求生。
元珩挥臂示意亲卫将她带下去看管。
“殿下料事敏锐,济州果然有灾!”林衿收起剑。
元珩问:“你方才带人冲进来时,可被老九的人看见?”
林衿摇头说没有,“赵王院里没什么亮光,应该已经睡下了。属下用的都是暗中跟来的死士,藏身隐蔽,很难察觉。”
元珩想起刚才提醒他‘京城有重要人来’的那个官员,“看来我们这一路早就被人盯死了。济州许多官员都是老三的亲信,他不想我在济州多事,所以才会在入济州前安排这场行刺。即便入了济州,老九也会把我的动作告诉老三,所以身边有老九在,根本施展不开拳脚,我们得想办法单独行动。”
他提笔写了封短信,递予林衿,“你立即派一名稳妥死士连夜赶往徐州,将此信交给王子柄,让他按我的意思写两封信,一封写给陈万冲,让他准备好我们要的东西;再为我们写一封引荐信,好面见这位陈先生。另外,明日一早放出消息,就说我遇刺重伤,暂缓行程,需在驿馆休养数日。消息要传得又快又广,最好让京城的人都知晓。”
没过几日,江东巡察特使的详情,就出现在了京师的邸报上。
自从元珩离京,云静就让许征把每封邸报都一字不落地念给她听。
这日,好不容易传来元珩的消息,许征激动地在云静面前展开,准备逐字逐句好好读一遍,刚扫了眼内容,脸蓦地一拉,飞快合上,“没什么新鲜事,无聊得很,王妃不必听。”
许征性子敦厚,云静既让他念,不论消息新鲜与否,他一向都会老老实实把每个字读完。
但眼下举止甚是反常。
云静犹疑地望了他一眼,伸出手,“拿来!”
他把邸报往身后掖了掖。
丹蓉本想抢过来,但见他闪躲,猜到不是什么好消息,就犹豫了。
“丹蓉!”云静肃声唤她,“我的话你也不肯听了吗?”
丹蓉无奈,从许征手里夺过邸报交给云静。
一翻开,“越王遇刺重伤”几个字赫然入目。
眸心袭来一阵灼痛感。
她无助地捏着邸报边缘,双目黯淡失神。
许征安慰她:“王妃莫急,属下即刻便派得力之人,去济州查实消息真假。”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云静竭力祛除掉心中焦灼,冷静思忖,“依殿下的行事风格,遇刺这种噩耗,他绝对不会弄得满城风雨,尤其不想让我知晓,凭添烦忧。现在却大张旗鼓写在邸报上,应该是想要欲盖弥彰——父皇如果知晓,必会再派人去探望殿下,如此,秦王若有什么不轨之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殿下很可能想告诉我们,自己已经受阻,处境艰难,只有‘遇刺’这样的沉重消息才能传到京城。”
魏泽成是济州刺史,军政大权均握于手中,他若听从别人命令,有心与元珩为敌,是否以‘武力镇压暴.动’之名派出军队,借机下黑手,也只是一声令下即可。
地方军队如能用得正道,可相助赈灾惠民,用不好,则以武力铲除异己。
济州官员本就没把此次灾祸当回事,元珩在提议前往巡察之时,就已得罪了这帮“土皇帝”,也许他们早就在筹谋,如何让元珩白跑一趟。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找一股外力,突破济州这个封紧的圈子。
涉及军中,云静决定回趟国公府,求助父亲。
谁知又赶得不巧,慕容煜腿伤复发,昨夜发了一宿的高烧,现下吃了止疼药物,正卧床昏睡。
云静触了触父亲滚烫的额头,对着彭管家焦急道:“父亲有恙,为何不早告诉我?”
彭管家说:“自从您出阁,老爷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不让说,怕您知道了一着急往母家跑,不合宗室规矩,落他人口舌!”
言氏这时进来,板起脸,“听说宫宴那晚,你与柏家二夫人在园子里起了龃龉,竟还动起手来,这才掉进池里,简直没了王妃的体面,陛下和谨妃娘娘得知极是气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