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猜,他还会请廷尉寺的官员到场亲眼目睹整个经过,让咱们想赖也赖不掉。”
三日后,秦王府。
元珩几近戌时方至。
元琰知道他来,热情在堂前迎接:“五弟怎来得这样迟,一会儿定要多罚几杯酒才是!”
元珩命许征将礼奉上,“临走时,王妃身子有些不适,宁是不愿多走几步路,我本想让她坚持,谁知她竟和我闹了番脾气,这才姗姗来迟。”
“你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元琰怪嗔,“还是弟妹的的身子骨要紧,我这里来日方长。”
元珩一路走来,暗中扫了一圈。
今晚府里人多,守卫应比寻常森严,但反而却松懈许多,该强控的防守之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进了花厅,在场的朝臣纷纷站立,躬身向他行礼。
尚书台其余几部的上官均在场,但三法司官员中,他只看见廷尉寺丞王宥堂,不由问道:“小裴大人和狄尚书怎么没来,竟这么不给三哥面子!”
元琰无奈摇头,“恐怕只有父皇才能请得动这二位大人呐!”
此时,赵王府。
狄颢携几位都官官员正迈入大门。
元瑀迎上:“昨日早朝,因我答错律法被父皇责骂,狄尚书想必也瞧见了,这才请您过府给我补补课,回头我也好向父皇复命。”
皇子请教朝臣本没犯什么大忌,但这位狄尚书却敏感得很,朝身后官员比手,“所以臣特地将都官的精兵强将带来,为殿下答疑解惑。但此行也只能是答疑解惑,其他一概不谈,臣所言之分寸,殿下可能拿捏好?”
这番说教之态,元瑀听着并不舒服,他想起蓝珞璃的话:“殿下在朝堂尚无根基,不妨以勤勉好学之态请狄尚书过府指点一二。他向来不偏袒任何皇子,只要殿下不表露出拉拢之意,他肯定不会拒绝。”
思及此,元瑀很快覆上笑容:“大人放心,请您来,当然只是答疑解惑。”
——
越王府。
云静道:“但是只攻秦王府也不可。”她明眸微闪,“那么多府邸,为何我们如此断定向掌门被关在这里?事后秦王一旦告到御前,父皇定会怀疑是因有朝中有人与天倾门交情不浅,才会走漏风声,到时,免不了要抓几个门会兄弟严刑拷打逼问,得不偿失!”
羽舟问:“依王妃之意,我们还要同时闯攻赵王府?”
“不止赵王府。”云静道,“越王府、崔府、裴府,五府同入!只轻毁些无关紧要之物便可,切记不可伤人,一经发现即刻便逃!”
——
另一边,秦王府夜宴已过半。
元琰向宾客道:“为庆小儿周岁,王妃今夜在后花园特设花灯,请各位随本王前去观赏!”他把元珩从座位上拉起,“兄弟当中,最属五弟风雅,为兄还等着你指点一番呢!”
元珩满口:“不敢不敢。”却极乐意地跟了出去。
元琰边走边道:“如今北境烽烟已熄,五弟可是立了大功!”顿了顿,忽地一“诶”,“大家可都说你原是为了王妃才与柔然谈此条件,是也不是啊?”
元珩没有直接答话,轻哼一声:“也不知怎的,一到我身上,流言蜚语就变得多了。”顺道摆起了高姿态,“为国之安稳,贡献一己之力,乃臣民之责。这等大事岂能与后宅之人扯上关系!”
元琰朗笑,往花园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
几位黑衣人奔袭在赵王府屋顶,随后从天而降,持剑闯入正堂,将阁中书简全部撂翻在地。
元瑀惊恐大喊:“来人!有刺客!”
可未等府兵营救,黑衣人却早已离去,踪影全无。
崔府,花园落了满地枝子。
裴家,三妹裴昕正举剑朝门外大喊:“敢把本姑娘新制的衣裙弄脏,十倍奉还!”
越王府里,邢总管望着塌了的廊桥叹气。
元珩跟着元琰走出羊肠小径,看见对面亭中端正坐着一个人,背对他,看不清样貌。
月色渗入元珩眸心,在花灯的乱光中闪了一瞬。
元琰一挑眉头,“那位,是为兄请来陪世子打拳练剑的少侠,可介绍给五弟结交一下。”
再走近,银色面具的一侧泛出冷光。
向无夜回头望了元珩一眼,轻笑,“我可不是什么少侠,顶着三脚猫工夫,在江湖上招摇撞骗而已,不值得结交。”
元珩脚下未停,仍旧向亭中走去,“高手向来谦逊。既有幸在皇兄府中得见,为何不结交?”
一级级迈上台阶,风过耳边,似有刀剑钲鸣。
向无夜蜷起蠢蠢欲动的十指,听着背后缓缓而近的脚步,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下身经脉已被凝冻。
若非如此,他定会跃向元琰,狠扼住他的喉咙,逼他放自己出府。
而眼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元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