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执着劲儿令她不解,“您都出嫁这么久了,还纠结这些有什么用!若昨晚没有,以后迟早会有;要是有,那就多来几次呀。”
云静仍在思索,腰间忽然拦上一条手臂,将她揽回怀里。
元珩吻了下她额头,“丹蓉说的有道理,纠结无用。”
云静想听真话:“昨夜到底是真是假?”
他勾唇轻笑,“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云静叹气:“如此重要的时日,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也许,有些遗憾注定会存在。”他模棱两可。
也许吧。
云静长舒一口气 ,有种未被满足的失落。
这时,许征在门外禀道:“殿下,今日邸报已至,九殿下主动向陛下请旨求娶阿其玥公主,陛下恩允,晋封九殿下为赵王,公主入府为正妃。”
云静道:“看来他想明白了,只是这嫡妻之位无法留给心上人。”
元珩阖着眼,搂紧她,淡淡道了句:“与我们无关。”
云静见时辰已不早,从他怀里钻出来,催促起身,“巳时便要启程回城,还不快些更衣。”
元珩又一把拉过她,将人按在胸前道:“别忘了你昨晚说过的话。”
“......什么话?”云静连发生何事都想不起来,更不要提什么话了。
一绺长发从肩头滑下,他不愿遮挡住她的绝妙风景,抬手拨到肩颈后。
她如一颗红润饱满的樱果,让他无数次想要摘为己有品尝,但却不忍。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人儿,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宠她爱她。
她值得拥有最好。
但他,怕给不了。
云静捕捉到他眼里这抹愁绪,淡淡的,是种患得患失,饶是她已决定交出自己的全部,这愁绪仍旧无法消失。
他浅浅一笑,叮嘱她:“昨晚那杯酒被人动了手脚,阿其玥一直在蓄谋接近我,我猜她此次来大魏目的并不单纯,日后与她相见,定要多留心。”
她认真点头,“好。”
*
黑袍人按动机关,走入密道。
他掀开兜帽,拱手,“阿其玥居然未得手,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招好棋。若能把她安插在越王身边,可省去咱们多少力气!”
屏风后是一袭端坐身影:“不中用了。”
“今晨,她又给我送信,请求相助。”
屏风后沉声:“一枚弃子而已,留她一命,已是我大发慈悲。”
黑袍人道:“只是这样一来,越王便不好直接掌控。他身边全是心腹忠仆,王府时刻有死士守卫,如铁桶一般。”
“越王确实谨慎,从前真是小瞧了他!宁贵妃早些年将他放逐江湖,也算为之计深远。”他声音幽沉,“是以我们也要慎之又慎,避免与他直面交锋。”
黑袍人小心开口:“燕王和慧贵妃已除,您为何不直接取越王性命?”
屏风后,膝盖上的长指颤抖蜷缩,“毕竟玲儿对这个兄长还是在意的......她尸骨未寒,我不愿她在天上伤心。”
“可是我担心景明寺一案......”
“要想查出真相,越王就必须往高处爬,也必会有人见不得他好,所以他的对手并不只有我们。”冷笑一声,“说不定他还想学飞蛾扑火,那时,我们便不必耗用一兵一卒。”
黑袍人恭敬称是,“越王算不得什么,只需防着就是,待您大业成就那日,他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屏风后忽来几声阴鸷大笑,“皇帝儿子多,孬种也多,兄弟相残,父子猜忌,只要我躲起来,就不愁有好戏看!”
*
很快,赵王完婚,柔然使团启程返境。
撷英斋又重新开张。
就连云静也说不清,这间铺子是吉是凶。论吉,却三天两头惹事;论凶,但生意是真得好。
前日,李掌柜说有客人定了特制的海棠菓,因为量大,需得三日后才能取货。因是第一次做,云静不放心,特来瞧瞧。
一进前厅,就看见一位眼熟姑娘正独自品酪。
就是丹青高手,也画不出她眉心水滴痣的颜色。
羽舟看见她,立刻激动迎上来,“我今日进京,本想去王府拜见殿下,但路过此处,就想进来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王妃,谁知竟这样巧。”
云静将她请入后院,“前几日匆匆照面,未与姑娘好好聊过,现下先留在此处,一会儿殿下就来接我回府,姑娘同行便可。”
上次,羽舟挺身而出帮铺子解围,云静一直心存感激,后来又知晓她与元珩的渊源,读过她的书著,还不禁感慨,如此赤诚的侠义心肠,世间竟真得存在。
令人羡慕,又令人向往。
羽舟见着云静也是一见如故,只聊了半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