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拥入怀中。
云静也有些不知何从,因为这样温情的相拥,她从未感受过。
是种禁锢,却不危险;
是种庇护,却不逾矩;
是种深情,却又克制。
她尚且体味不透这样的复杂和矛盾,只觉他温暖的臂弯能给自己无限安全感。
她稳稳地靠着他,环上他的腰。
互予的温存,聚成一团浓郁炽热,浸透在彼此体内。
云静替他鸣不平,“一想到修行宫的银子都进了楚王的小金库,你却还要苦苦筹银子,我就气得汤水都喝不进去。怪不得楚王要给你送礼,就是想让你高抬贵手,别把要银子的手伸到他那儿去。而且,我怀疑贤妃的死可能和慧贵妃有关,如果能将她们母子罪行揭露,乖乖让楚王把银子还上,你也不必再四处‘化缘’了。涉及后宫和太医署,我来出面还是更稳妥些。”
“就这些事么?”他没接她的话,反而问,“没别的事瞒着我了么?我的事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云静从他怀里钻出来,笃定地保证,“一字不差,全都坦白。”
但刚一说完,她就心虚了。
还有一个撷英斋,一直没告诉他。
但眼下这情境,也不是非要全都说明白的好时机。
秀如山水的眉睫眨动了两下,墨亮的眸飞快划过他眼底。
元珩知她并未完全与自己交心,转身即走,“王妃早些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处置。”
“等一下——”云静拉住他手臂,轻声请求,“不要走,今晚你……就歇在我这里吧,我有点害怕。”
白日往悦园去这一遭实在惊险,直到现在心还慌慌悬着,余悸不止。
元珩依旧背对她,只略偏了下身,轻笑,“险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云静拉紧他的手,“就是事后才害怕的嘛......”
她话里带着小小的娇怨与不安,正摧毁他原本就不够坚硬的心壳。
他转过身,把手抽出负后,肃起脸冷道:“这可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的去与留,岂是王妃一句话说了算!”
愁绪聚在云静眉间。
昨夜的色.诱确实管用,但不兴用第二遍,况且今日她已经穿的这样少,他都不为所动,也不知他到底吃什么招数。
黔驴技穷之时,不知哪来的灵光,忽一乍现。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温凉一吻。
吻后,摸了下发烫的脸,不敢正视他,嘟囔了句:“我去更衣了。”也没管他是否愿意留下,快步晃入了内室。
元珩站在原地,唇边湿濡久未散去,如严冬里突降的一抹春色,不可扼制地布满心野。
云静沐浴更衣后出来,元珩正静坐在案旁,换好了寝衣,外罩了件披风,头也不抬处理未完成的题本。
她不敢去扰,上床榻躺好。细忖了少时,往里挪了挪身,将外侧的位置留了出来。
烛光旖旎间,他的影越来越近,先在对面软榻前停顿稍许,又朝她的床边走来。
纱帐轻一撩起,她便移目看向他,指着一旁的枕被道:“那个软榻太小,睡着不舒服,还是这里宽敞。”
元珩掀开被,仰面躺下。
两人同时望着帐顶,听院中池水泠泠响动。
她启唇:“劳烦殿下吹灯......”
他忽然伸臂去拉她的手,“还害怕么?”
“睡着就不会怕了吧。”她说。
元珩缓缓侧身面向她,“不要为了我去冒险。”
她也回头看他,认真道:“如果换作是你呢?你也会为了我去冒险的。”
他把她往身前一揽,“那不一样。”
云静躺在了他的枕上,两人额头几乎相抵,明亮的星眸近在咫尺。
有何不一样?
她被元瑞追杀那晚,他难道不是奋不顾身去救她吗?
或许,确有一点不同——
在她心里,无论他们是否是夫妻,他这双眼已成为她的依恋,这里成片的辉光是她不停追逐的彼岸,让她心甘情愿为之冒险。
他调整了下睡姿,整个人又离她近了些,云静也跟着微微动了下,脸一低一抬,蹭上了他的鼻尖。
谁也没再挪动,在若即若离的触碰中静止。
谁也没有阖眼,却没有望向对方,目光在前方某一处漫无目的漂游。
呼吸交缠在一起,渗入彼此的血液肆意翻涌。双唇间的距离可有可无,明明可以向前,却都像在退后。
像在冲动,又像在克制。
有一根弦正在绷与松之间反复纠缠。
不堪相持之时,他长舒一口气,彻底把她搂入怀中,将方才席卷而来的情.欲全部剥落,温柔轻哄:“睡吧,有我在,不怕。”
寝阁里的火热汇入烛光,在寂静的夜中熄灭。
翌日卯时,元珩全身收拾妥当准备去上朝,迈出寝阁,看见侍奉云静起身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