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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1)

各部势利较为均衡,用不着死磕一部,凡事水满则溢么。王臻看得远,父皇也厘得清,这吏部尚书之职,与其在四姓世家之中费心平衡,不如就用四姓以外的人。眼下,只能想办法,拉拢这位新上任的陈尚书了。”

元琪不满道:“我私下里找过陈言中,这是个性情古怪,油盐不进的家伙。也真是奇了,父皇怎么想到用这么一个人!”

元琰似笑非笑,默默不语。

元琪见元琰不理他,渐渐停下脚步,胸中憋着一腔怨忿:卢源获罪前,对自己言听计从,是以他对度支一部并未在意,谁曾想他的三皇兄早已同卢裔暗自缠葛,与自己分一杯羹也只是施舍。吏部一丢,所行皆徒劳无益。

金边螭纹袖摆下的五指,紧紧攒在了一起。

天际的阴云像是被扯断一般,阳光得以从断裂之处洒下。

元珩与崔文敬一同走出天安殿。

崔文敬见元珩遇事不惊,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莫非殿下早有介入考课之意?”

元珩泰然:“是,且不止于此。”

“陈言中是陈知行老将军的独子,皇祖父在世时,陈老将军曾掌中军禁卫。陈言中是经齐王叔举荐,才升任的吏部郎中。”

先帝诸子早已在皇权的争夺中各得终局。如今在世,且仍保尊荣的仅剩两位。齐王是先帝第八子,痴迷修道,在王府建了座道观,一年到头不出府,两耳不闻窗外事。

另一位是先帝第十一子晋王,在叔王中年纪最小,早年间平定西北叛乱之时受了重伤,双腿已残不能行立。现掌宗正寺,除皇家内事,其余政务概不过问。

崔文敬闪动明目:“殿下既说起齐王,我到想起一事,陈老将军曾在围猎之时救过齐王殿下,老将军在弥留之际,对齐王表达过对独子的期许,齐王殿下这才向陛下举荐。陛下还因此事与我商讨过。”

元珩立于灰蓝的穹宇下,一缕午时灿光落在古琮色的披风上,犹如镀了层金箔,清澈明朗:“先前监管谢义一案,我就注意到了此人。卢源在吏部的几位心腹皆受牵连,而陈言中身为郎中,官居尚书之下,却能置身事外,想来倒也有几分过人之处。他本人并不出身四姓大族,但也是勋贵之后,父皇选用此人,着实棋高一着。”

崔文敬随即笑道:“其实殿下若想深识陈言中,既而将吏部握于手中,此次官员考课是个不错的契机。”

元珩淡然一笑,却摇头,“我虽有意介入考课与陈言中深交,但并非意在掌吏部实权。如今,各方势力拉拢吏部皆为一己之私,致使眼下的‘吏治’实为制衡之利刃,早已失了为民求福祉的初衷。”

皇权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各党羽之间攻讦揭短,让大大小小的权利,在碰撞之间收放自如。

阴晴不定的天,又卷入一团乌云,遮挡了好不容易渗出的日光。

身上那层金箔已祛,骤阴的天色将元珩衬得更加从容:“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然纣以亡国;周有臣三千,惟一心,而周用以兴。若掌吏部之人,能抛却心中之私,勤于国祚,治为民安,那将是朝野之幸。”

正所谓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崔文敬眺望远方,语调悠悠:“殿下之愿景,固然是天下士子心之所向,但臣子如何,关键还是要看君主何为,就眼下的情势而言……”他依旧恰到好处地默了声,嘴唇轻轻一抿,长吁一口气。

元珩唇角微动,牵出一丝阔朗笑意:“心之所向虽不能一蹴而就,但奕尘愿携志而往,破旧立新!”

时疾时缓的寒风,轻卷着他的衣袂,硬朗眉锋透出周身凛然之气:“世人都道‘势利纷华,洁者不近,智械机巧,高者不知’,可于朝中人而言,却难在近之而不染,知之而不用。”他扶了扶双肩上的墨绒披风,一笑,“奕尘也不是没有私心,舅舅知道我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什么。”

回京后几番遇刺,谢义、吴钦之死……桩桩件件都令元珩感到深潭中的可怖。毕竟自己直入至暗之地太过冒险,不如以静制动,慢慢将潭水搅动起来,匿于底处的魑魅魍魉才会翻涌而上。

崔文敬敏而达意,眼中覆上担忧:“只是这朝局一旦踏入,殿下身上的担子会更重,就不能只顾景明寺一案了。”然而又一转念说也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登至顶峰,才能览万物无余啊。”

元珩举目远眺,天际边的阴翳仿佛已经散去,露出一角澄碧。

“已午时正了,臣请殿下出宫吃碗汤饼如何?”崔文敬笑眯眯发出邀请。

入冬时节吃碗热腾腾的汤饼最是暖身,此时元珩也的确饿了。只是提到用膳,他口中竟然全是颐宸苑薄饼的酥脆,再配上鱼鲊的香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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