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样要紧的差事,我当不起!”
耿雪张张嘴,又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堂姐你服软可以服得再硬一点,真的。
带着铁骨铮铮的傲气将耿雪撵出去,关上门,耿舒宁就扑到了炕上。
小手死命捶着被褥,脑袋扎里头气得呜呜叫。
她倒是想硬气怼得四大爷满脸血,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她不敢死,占了原身的身体,不说要报答什么,总不能恩将仇报害耿氏满门陪葬。
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再穷也有山水养出的硬骨头,哪个没有几分桀骜呢。
可等撞得头破血流,她还是在现实中学会了识时务,咬牙吞下血泪扔掉脸皮,才有了上辈子按年薪计的金牌策划。
同样的错耿舒宁从不会再犯,既然活着,哪怕千难万险,她也要让自己活得更好。
发泄了好一会儿,耿舒宁红着眼眶,顶着乱糟糟的小两把头慢慢爬起来,慢慢坐定,慢慢掏出《清心经》。
还是先抄佛经静下心来,才能更仔细地想清楚,到底该苏个什么给那狗东西。
顿了下,她收起《清心经》,换了用来超度的《本愿经》,还是给狗东西唯心超度一下,更容易冷静。
*
不等耿舒宁超度……抄完经书,胤禛这边就得到了耿雪递过来的消息。
胤禛刚去布库场打完一套拳。
赵松禀报的时候,苏培盛正伺候他脱衣沐浴。
胤禛含笑踏入浴池,几乎不曾露在人前的精壮身躯没入温水,他饶有兴致地听完了耿雪带过来的话。
当然,是美化版本。
耿雪即便因为阿玛不得不听赵松安排,对照顾她三年多的堂姐也是有感情的。
再说她也从这一出出里明白,皇上对堂姐不一般,当然不敢得罪堂姐。
胤禛只笑着问苏培盛:“那边怎么说?”
苏培盛低头,似是有点憋不住笑,“暗卫传消息说,耿雪是被撵出去的,关上门后舒宁姑娘屋里动静不小,估摸着被褥遭了罪。”
胤禛低低笑了出来。
布库场上将侍卫打倒无数次,也没有这会子叫他心情更好。
总算让那小混蛋气狠了,不能光他一个人被气。
从浴池里出来,苏培盛躬着身子替胤禛擦拭水迹时,胤禛懒洋洋笑着开口吩咐。
“叫人盯紧了,朕想知道,她要怎么让朕满意。”
穿好常袍,胤禛也恢复了过往的精神。
他愉悦坐到罗汉榻上,专心看起粘杆处从各处收来的消息。
在等到回报之前,还是先把该收拾的收拾了,省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第023章 第 23 章
太后千秋的圆满结束, 彻底终结了康熙四十二年那场大灾留下的影响。
京中平静已久的浑水也随之涌动了起来。
太上皇在畅春园虽不怎么见人,却稳坐钓鱼台操控朝政。
新皇并非低调之人,在朝堂上亦大刀阔斧改了许多规矩。
父子之间虽没有明面上的冲突, 但在朝臣和宗亲们看来, 也是暗争不断。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聪明些的都不着急站队, 只冷眼看着父子俩斗法。
左右新皇没有继承人, 这江山最后是谁的,还真说不准。
至于二阿哥弘昀?
连上书房都还没进呢,不算是站住了, 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不, 最受太上皇宠信的佟家下了场,这场好戏就更有看头了。
到了六月末, 佟国维接连三日在下朝后, 在九洲清晏外求见圣上, 皆不得见。
佟国维并未有怨言, 只跪在九洲清晏外不肯走,硬是跪晕了过去。
隆科多从銮仪卫值房跑出来,背着自家阿玛一路走回佟家, 京中看见的人不少,传得沸沸扬扬。
翌日, 太上皇就下了旨, 追封先太子胤礽为端和帝。
与此同时,太皇太后下懿旨, 封先太子妃瓜尔佳氏为端和皇后, 赐住畅春园隔壁静宜园,受皇后及后宫妃嫔拜见。
说是太皇太后下旨, 谁不知道这是个万事不管的,都知道这是太上皇的意思。
两道旨意一出,满朝皆惊。
*
皇上从畅春园求得太上皇圣旨追封先太子,和太上皇直接下旨,完全是两回事。
前者是皇上心胸开阔,兄友弟恭,后者是太上皇不满当今。
连允禟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都心惊肉跳窝在府里不敢出门,只跟串门子的允俄私下里嘀咕。
“老爷子这是把佟家当亲的,把老四当后娘养的啊!图什么呢?”允禟想起那天在清源书屋灰溜溜离开的经历,怎么都不敢相信。
他摸着下巴思忖,“这是逼着佟家站队弘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