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沉默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寻常的情绪,在几人偶尔的眼神交汇之中萌发、蔓延。
落针可闻。
一直到零酱再一次被某人的猫猫拳制服,按在大腿上、肚皮朝上,发出极不服气的喵喵叫后,其余四人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呼吸声交织的间隙,四人复杂深邃的目光彼此交换。
半晌后。
“那么……”嗓音微沉地,萩原研二调整了一下面色,转头看向千野幸,“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ku?”
千野幸垂下眼眸,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我不想与她为敌。”
“她……?”松田阵平一愣,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说的[她],是指在你之后、获取了[冰酒]这个代号的组织成员吗?”
千野幸点了点头。
闻言,降谷零不由得皱起了眉:“你已经见过她了?”
千野幸再次点头。
“你……”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阵千野幸,降谷零沉吟了一阵,“千野,我一直很好奇……你跟冰酒之间,曾经产生过有什么过结吗?”
“……”
望着对方沉默不语的模样,降谷零略微迟疑,但还是道:“——在[矢目久司]的死讯传遍组织上下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先代冰酒已死,但……只有这个后补上来的现任冰酒不这么认为。”
“她一直坚信你还活着,并且为了寻找到你可能出现的踪迹、犯下了许许多多令人发指的罪孽。”
“……”喉结上下滚了滚,千野幸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我……知道。”
“那你现在还——”
“——我知道。”
很罕见的,修养良好的千野幸没有等到交谈对方把话说完,就忽然开口,打断了对方。
在几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沉默了一阵。
“我和她,过去还算有些交集……”
诸伏景光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千野,其实你没必要亲自处理这件事……我们可以帮你的,我和zero、还有松田萩原,我们都会帮你的。”
千野幸沉默了一阵,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我对不起她,但这件事是私事……我会把控好分寸,不会让私人感情影响到我的判断的。”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因为曾经的交集,而对对手网开一面。
四人面面相觑。
萩原研二刚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却被身旁小伙伴身上涌动的冰冷气息吓了一跳。
狭长的青紫色眼眸微微眯起,雾霭流淌间,萩原研二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沉凝危险的气机,正在对方的身上快速萦索。
“人心都是会变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选错了路就要承担后果,在这一点上,谁都不能例外。”
把自己的食指从萩原零的嘴里抽了出来,千野幸在黑脸猫猫的胸口蹭了蹭指腹上沾染到的口水。
“[矢目久司]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那孩子……当然也不能例外。”
凝望着小伙伴眼底那压抑着的混沌阴云,萩原研二仔细揣摩了一阵,从对方的眼神中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出来。
“——你认识她,是吗?”
“……”
千野幸没有说话。
看着对方这副沉默的模样,萩原研二沉默了一阵后,眼角微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蓬松凌乱的发顶。
在千野幸呆呆抬头、用茫然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萩原研二轻笑了一声:“不想谈及的话题可以保持沉默什么的……学得很快啊,ku~好吧好吧,我不难为你了。”
他说。
“你想查她,是不是?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千野幸:“……”
“……不是的。”
萩原研二一怔:“什么?”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在想应该怎么说……”
深紫色的眸子瞬间便软和下来,萩原研二唇角上扬,没忍住,再次伸手揉了一把小伙伴的头毛。
真坦诚啊……
他想。
坦诚的有些可爱呢w
“那么,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千野幸抿了抿唇,任由某人的爪子在自己头顶作乱。他沉默了一阵之后,缓缓道:“研二,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北海道的那次旅行吗?”
萩原研二想都没想,很快点头:“记得呀,我们在那里看过夜景、赏过樱花、喂过小鹿,最后我和小阵平还带你去参拜过神社呢~”
端详了一阵千野幸的面色,一旁的松田阵平忽然道:“——你该不会就是在那次北海道之行中认识的[冰酒]吧?”
“……”
千野幸垂下了眼睛。
“嗯。”
“是谁?”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真要说起来,那次旅行中确实遇见了不少奇怪的人……是那个惯用手受伤了的医生?”
话音落地,还不等千野幸开口,他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对,你们提到[冰酒]的时候,使用的代词是[她]……女性的话,难道是那个在森林博物馆里用蛇毒谋杀了馆长的土屋直子吗?”
千野幸摇了摇头:“不是,但也很接近了——你们还记得,那位被土屋小姐杀死的森林博物馆馆长,火作谷俊先生吗?”
“是他?”
“是他的女儿,火作早织。”
“……”
“……”
三人相视一眼,各自沉默了下来。
另一边的诸伏景光有些疑惑,他环视了一圈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的小伙伴们:“怎么了吗?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