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一片黑百合花海在缓缓绽放。
“嗯?看来松田你还不知道啊——那个时候,开小货车把萩原撞进急救科的人,其实就是zero哦~?”
“……”
“……”
一只降谷零突然眼神死,整个人的颜色都灰掉了好几个度。
萩原研二歪了歪头,面上还是笑吟吟的,但不管怎么看,他的眼神里都似乎透出了一点危险的暗光。
“哦——”
拖着长长的尾音,望着心虚到恨不得当场逃离、却被诸伏景光状似无意地抬腿堵住了去路的降谷零,萩原研二一字一顿地柔声笑道。
“原来——那个时候,把我送进医院、害我和小阵平查了很久都没找到踪迹的法外狂徒,就是你啊,小降谷~”
降谷零:“哈哈、那个……如果我说是意外,你会信吗?”
萩原研二微笑:“你觉得呢~?”
大战,一触即发。
……
等到可靠的班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路、强行加入战圈,把自家的几个怨种同期们挨个镇压之后,客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了。
“……”
有些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伊达航瞥了一眼衣着凌乱、被分隔在沙发两端却还在彼此瞪视的两对幼驯染,眼底的复杂情绪一闪而逝。
他沉默了一阵,在萩原研二的指点下找到了应急医疗箱,从里面摸出了一份药水和纱布之后,把它递给了因为挨了愤怒的松田阵平一记重拳,牙齿磕碰到嘴唇、导致嘴角微微有些破损出血的降谷零。
诸伏景光原本习惯性地想要抬手去接,但等他转身准备替自家幼驯染处理伤口的时候,却被正在赌气的幼驯染瞪了一眼,随后便愤愤地背过身去,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幼稚模样。
“……”
摸了摸鼻子,诸伏景光忍着笑,好声好气地向自家闹脾气的幼驯染认真道了歉之后,这才得到对方别别扭扭的原谅、以及疗伤许可。
看着诸伏景光替降谷零处理好嘴角的伤口之后,伊达航沉默了一阵,忽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
他连忙站起身。
“娜塔莉和朋友的聚餐应该要结束了,我要开车过去接她、就先走了!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这样说着,伊达航便匆匆起身,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外套披上,简单同好友们挥了挥手道别之后,身影便快速消失在了公寓大门的门口。
“……”
“……”
留在房间里的四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诸伏·四人组里仅存的良心·景光有些迟疑:“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咧着嘴角倒抽了一口冷气,揉了揉自己被怼了一肘子的肋侧,没好气地道:“那不然呢?把班长也搅合进来?万一他因此遇到了什么危险,娜塔莉要怎么办?——诸伏,你可别忘了,你自己才刚刚死里逃生没过多久哎!”
“说的也是……”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每次一提到自己的叛逃,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站在悬崖之上、朝坠海的自己投来某种至今都让他无法看懂的眼神的黑衣青年。
那个时候的矢目久司,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已经失去了所有和自己相处的记忆,明明已经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被光明所吸引的人,明明是个甘愿与黑暗为伍的堕落的灵魂……
但,在那个时候……他又为什么会做出那个背叛黑暗的抉择呢?
担心地拍拍自家突然开始莫名e起来了的幼驯染的肩膀,见诸伏景光有些勉强地重新牵扯出一抹微笑,降谷零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开始和小伙伴们交流自己近期斩获的最新情报。
“——冰酒是从五年前开始活跃的。”
“五年前……?”
萩原研二怔了一下,随后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说,千间目是六年前失踪、疑似隐姓埋名悄悄出国,又在半年后再次以本名回归的话,那这个时间线还是对不上啊——从千间目到冰酒,这中间还差了半年。”
闻言,降谷零略微沉吟。
“但,根据你们的说法——他从东大毕业之后不久,就消失了接近九个月。在那之后,之后班长就查到了他用假身份出境的事……如果那9个月里,他的确是考上了公/务员、并且参与了警校学习的话,他在那个时候就不可能跟黑衣组织扯上任何关系。”
“这样一来,他和组织接触的时间,恐怕就是在他出境之后、一直到回国的这段时间里。”
这样说着,降谷零提醒道:“要想从刚加入组织的外围成员获取代号、甚至晋升成现在的行动组干部,一年的沉淀时间都有些短了——毕竟我和hiro当初,也是熬了两年才顺利拿到代号的。”
“有道理哎——”
在一旁皱眉思索了半天的松田阵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
见余下三人都把目光转向自己,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
“——如果说,他一直是以千间目的本名活动、并且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加入了黑衣组织的话……那他是怎么变成现在的‘矢目久司’的啊?”
“!”x3
——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出现了!
诸伏景光眨巴了一下蓝灰色的猫眼,若有所思地道:“那个时候,千间目突然用假身份出国、之后又换成本人身份回国……如果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经接受警校培训的九个月时间,你们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