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往后捎了捎,萩原研二面对着两位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路上的怨种同期,伸出手指了指地面,笑容可掬地提醒:“要快一点收拾哦?不然,如果等下店里来了其他的客人,看到这样乱糟糟的场面,是会影响店主做生意的~”
“?”
松田阵平当场瞪圆了眼睛:“你呢?你不一起收拾吗??”
“我?”萩原研二无辜地歪了歪头,最后退了一步,彻底远离那一片混乱的闯祸现场,“可是……推倒货架这种没素质的事情,明明就没有我的份哎——”
“——!!”
无耻!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类似的意思。
但……
直面着萩原研二看似轻快、实则暗含威胁意味的笑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咽下了到嘴边的抗议,默默撸起袖子,一人负分了半边区域,乖乖埋头整理了起来。
十分钟后。
提着便利店赠送的购物袋,三人找了间街边门可罗雀的咖啡厅,挑了个最偏僻的角落,点餐入座。
环视了店里一圈,降谷零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问:“萩原、松田,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搅了搅面前的香草拿铁,萩原研二疑惑脸:“什么?”
“——你们,认识矢目久司。”
异常笃定的语气。
萩原研二正要点头,下一秒,到嘴边的话却被身边坐着的松田阵平接了过去。
“怎么?优等生,你有什么指教?”
降谷零微微皱眉:“松田,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哈?”松田阵平身子往后一靠,指尖交叉着迭放在桌面上,语气散漫极了,“在质问别人之前,有的混蛋是不是应该好好说明就自己为什么会一毕业就失踪至今的事,做出一份说明啊?”
沉默了片刻,降谷零沉声道:“关于这件事,很抱歉,但我不能——”
“——啧。”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能说,是吧?你们公安部的人一贯是这个德性,就连诸伏那家伙也是这个味。”
气氛一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萩原研二左右看了看,尝试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于是他想了想,将目光转向降谷零:“「矢目久司」?小降谷,你也认识小矢目吗?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此言一出,降谷零立刻回忆起了自己过来医院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理了理思绪,他沉声开口:“矢目久司,这个人,你们对他的了解有多少?如果交集不深的话,最好离他远点。”
一对幼驯染登时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什么意思?”萩原研二轻轻地问,深紫色的下垂眼微微垂落,凝视着手边的白瓷咖啡杯,端起来凑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研究的目光凝聚在对面两个同期的脸上,降谷零迟疑了一下:“……他很危险。”
“危险?”松田阵平突然冷笑了一声。
在降谷零皱眉看过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大剌剌往椅背上一靠,一手架在椅背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别在胸口的墨镜:“该说你们这些公安的鼻子太灵通、还是反应太迟钝?”
无辜被扫射,饶是降谷零也愣了半秒。
但他反应很快,锐利的目光立刻对上了松田阵平的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问句刚刚脱口而出,降谷零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同期的人品怎么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倘若对方真的已经知道,矢目久司就是犯罪组织中作恶多端的「冰酒」,那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恐怕绝对不会发展到如今的亲昵程度上。
所以……是试探吗?
略带狐疑地,降谷零思索片刻,转而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们刚才去了医院?是去探望矢目久司的?”
一听这话,松田阵平下意识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的面色。就在他想要摇头否认时,却见自家幼驯染很自然地笑了一下,坦诚点头应道。
“是啊,”萩原研二抿了一口咖啡,那双与降谷零有些许相似的眼睛,状似满足般地微微眯起,“我对小矢目……很感兴趣呢~”
“……”
松田阵平垂下眼帘,扫了一眼自己面前还在氤氲着袅袅白气的摩卡,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但到底还是伸手捏住了咖啡杯杯柄。
正在他端起杯子、就要送到嘴边时,松田阵平的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无法克制的酸痒感。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将咖啡杯放下。
下一秒。
“阿嚏——!”
忍耐不住地,松田阵平只来得及遮住了自己的口鼻,一声喷嚏就响亮地回旋在了这处偏僻角落里。
打完喷嚏,迎着降谷零一言难尽的忍笑目光,松田阵平很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歪过头。
“!!!”
他火速从餐桌上抽了两张面巾纸、一把糊到了萩原研二的帅脸上。
“——抱歉!hagi你没事吧?!”
心累地擦了一把泼了自己满脸的咖啡,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被烫得微微发红的脸,叹气:“我是没什么事啦……不过,小阵平——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去诊所看一下比较好哦?毕竟春天快到了,流感什么的也开始泛滥了。”
松田阵平有些疑惑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小卷毛:“不至于吧?我身体很好,应该不会得流感。”
说着,他又忍不住刺了一下对面的冤种同期,“反倒是某些神神秘秘的家伙更需要注意身体健康吧?因为流感而病倒的话,可是会被嘲笑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