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课余书库>女生频道>神州奇侠> 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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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1 / 1)

什么都无恙。

一花、一草、一木,都在,可惜了无生气。

因为人都不在了。

物是人非,人去了哪里?

萧秋水默然,他用手去抹拭那桌上、椅上的尘埃。

桌上有一口花瓶,有福禄寿的绘图,手工很粗,他却记得这是十年前,一个附近的佃农,在过年大节时,特地下下日一天,徒步走二十来里送来的。

因为这庄稼汉感激萧家的人,替他从恶霸手中保住了这块田。

那恶霸叫海霸天,跟权力帮没有关系,却是朱大天王的分系,没有多少人敢惹,父亲却叫自己兄弟四人,把他一股恶势力给挑了!

萧易人,萧开雁,萧雪鱼,和他自己。

那一次,他们踏着彩霞漫天的阡陌路归来,心里好兴奋。

从此以后,每年那老汉都送东西来——萧西楼也没有拒绝,他了解那淳朴的农夫,若不让他表达这一点感激之心,那就等于看不起他。

所以他接受了,——第一次送来的就是这只粗糙的花瓶,虽不值钱,但已是庄稼老汉所能购买的极致了。

萧西楼后来说:“这件好事是你们做的。这花瓶就归你们收吧?”

萧易人不要,他没功夫收集物品,蒸蒸日上的武林事业,正要待他来开创,萧开雁也不要,他没有兴趣。萧雪鱼也不要,那时海南剑派的邓玉平刚送给她一把纯白玉的古刀。萧秋水要。他要来纪念。

他把这纪念品摆在这里,每年爆竹响起时,他都会想起这件事。一年又一年岁月的怅惆,像爆竹梅花,散落一地。他鲜衣怒马,长铁短歌,在江湖上闯荡,但每逢插枝梅花的时候,他就带一朵梅花回来,插在这老旧的瓶于上,回到家里来过年。

而今瓶中已没有了梅花。只有纸花。纸是缎绒纸,是萧夫人的母亲费宫娥制作特有的高质纸帛。每逢过年时,他和萧夫人一面听外边新年快乐热闹的恭喜声,一面扎造这些各式各样的纸花。

萧秋水看到这些纸花,就想起他慈慧的母亲。——也许他眼睛潮湿不是为了这熟悉的瓶花,而是那些童稚的时光、年少的岁月、从前的事……

天正大师看着他,眼神很了解。齐公子等已在剑庐上上下下找过一遍,什么都没有,忍不住问:

“狄大夫人原住哪里?”他关心的是“天下英雄令”,因为那上面有他的誓言。

他并不要做个失信的人。

江湖上的人,往往把信义看得极重要:有时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这是江湖人傻的地方,也是江湖人了不起的地方。

是傻还是了不起,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去看。

——该醒了。

一听到问询,萧秋水猛然就醒。

这些名家高手,莫不是为了自家的事而来的,而萧家剑庐,他最熟悉,一定要他来引领;……

准知他这时就听到天正大师说:“在那一间里。”

他手指遥遥指去,亭台楼阁、花谢山石,隐隐就是振眉阁!

萧秋水赫然道:“大师,……你,你,你怎么知道?”

天正大师淡淡地道:“这地方原来必卧虎藏龙,每处地方都有其极秀处,亦隐伏极险处……惟这阁楼是最安全,而气象隐有天势之地……萧大侠是一派宗主,自然会把太夫人安排宿于此地,方才无虑,不知然否?”

萧秋水惊佩地道:“是……正是……”他心里惭愧,在萧家生活了二十余年,竟个知萧家听雨楼是如此精妙的阵势,不禁潸然大汗淋漓,也顿悟了昔日为何萧东广可以轻易截住辛虎丘的去路。

天正大师道:“萧家有如此气象,无怪乎会出得了少侠这等人才……也无怪乎会引起权力帮忌意,唉。”

宝剑引人垂目,持剑的人容易活不长。明珠夺目,则收藏的人难以保有。

树大招风,高处生寒,这是理所当然。

梁斗领首道:“权力帮已收买了铁衣剑派,眼见浣花剑派此等声势,又将与海南剑派联合,自然是要先除之而后快了。”

海南剑派少掌门邓玉平,因爱慕萧雪鱼,早有心人赘萧家;邓玉平之弟邓玉函,又是萧秋水的拜把弟兄,可惜却死在权力帮之“三绝剑魔”孔扬秦剑下。邓玉平自然更恨权力帮。

人正微笑道,“只不知朱大天王的人,为何也要趟这一趟浑水?”

他一说完了这句话,四面大厅的墙上,忽然出现了十二只手掌。

第七章一条胳臂一条腿

十二只手掌,打破了墙,伸了进来。

然而墙没有裂,只穿破了手掌形状的孔。而且没有声响。

也许击破石墙,井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击墙只破了手掌型状大小的洞不少一块而且没有发出声响,这点天下能做到的人,不但不多,而且简直太少得近乎罕见。

天正大师谓道:“‘天王六掌’,果然内力修为、掌功称绝,了不起。”

然后墙就倒了,走进来六个人。

六个诛儒。

他们人矮、头大,手长、掌厚。

萧秋水暗暗叹息,仿佛了解为何这六人未进来前,要先显露一手功夫。

——矮小的人难免要壮声势,正如丑陋的人偏爱打扮一样,岂不都是人性中极难堪而又极自然的事?

这六个人,都喜欢看着他们的手掌。

——也许他们不止在看他们最骄傲的武器,也在看这一战的胜负生死,在掌纹里有没有印记?

“你就是少林天正?”

天正大帅合十:“阿弥陀佛。”

开始问话的矮人穿黑衣,一身纯黑,像只乌鸦,他说。“我叫苗杀,”转目向一穿锦衣的矮人,“他叫苏杀,”瞧着一玄衣人道,“他是敖杀,”又指向一灰衣人道,“他叫巫杀,”用手向一白衣人一指,“这是龚杀,”最后一指他身边一名红衣人道,“他叫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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