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英仍是抿紧了唇,左丘超然道:“有道是朱大天王是长江黑水道的总瓢把子,手下猛将有‘三英四棍、五剑六掌。双神君’,你和战其力是三英之二,你不说出朱大天王在哪里,只要说出你们的老大‘双刀客’符永祥在哪里便行了。”
原来“长江三英”在武林人士心中,其实是“长江三恶”,大恶“双刀客”符永祥,武功最高,二恶“紫金斧”薛金英,武功次之,三恶“枪到人亡”战其力,武功最弱。
萧秋水道:“你们三恶是素来行事焦孟不离的,而今符老大在哪里,我想你们也心知肚明吧!”
薛金英忽然开目,就在这时,长空传来一阵唿哨之声,薛金英冷笑道:“他来了,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一说完这句话,船身就忽然剧烈地动起来!
片刻间,船身的移动更剧烈了十倍!
萧秋水,左丘超然,唐柔,邓玉函四人相对一望,立即分四个方向悄出船舱!
四人身形极快,但第一个足尖点及船梢的是萧秋水。等到他脚尖也触及船板时,邓玉函也点落在船头。他们四人一望,只见系住画舫的八根大绳,已经俱被削断,此时春水激流,江流浩荡,水流之急,无法想象,系锚一断,再被人一推,即卷入洪流,飞驰而去!
岸上一人,手持双刀,纵声长笑。
就在这片刻间,船已离岸数丈!
也在这剎那间,萧秋水已飞身掠出!
萧秋水一动,邓玉函也就动了!
萧秋水犹如大鹏,飞掠长空,险险落在滩头渡桥之端!
这一下,岸上的人都张口结舌,好一会才会叫好;连岸上的“双刀客”符永祥,一时也忘了出手。
可是邓玉函因比萧秋水迟霎眼问的功夫掠起,距离便已拉远了五六尺,邓玉函雪衣飞动,离滩头尚有十余尺,强自提气,只差三尺,但已往下沉去!
众人自是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双刀客”符永祥便已发动了。
符永祥左手刀如飞瀑千重,直奔萧秋水。
他要在萧秋水尚未落定蓄势便要毁了他。
萧秋水右手拔剑,左手“呼”地扯开了腰带,“飓”地抛上了半空。
邓玉函半空捞住了腰带,萧秋水一抽,邓玉函象一只燕子一般地已落到滩上!
这时符永祥的左手刀忽然不见,只剩下右手一刀,直刺萧秋水!
右手刀才是杀着!
但是萧秋水的剑就刚刚横架在刀锋上!
符永祥大怒,回刀再斩,忽然侧面一道寒风,吓得连忙闪身回架,只听萧秋水对邓玉函疾道:“这厮交给你了。”
邓玉函点头,符永祥挥刀再上,邓玉函的剑寒立时把他迫退下来。
这片刻光景,船已离岸数十丈。
萧秋水担心的是,仍留在船上的两个朋友,不会应付不了薛金英与战其力,但却应付不了这长江水。
因为他已瞥见画肪两侧的船桨,全已中断。
他真后悔为什么要轻易地放走那六条大汉。
长江水里,显然还会有朱大天王的人。
船一旦翻,唐柔的暗器在水里就没了分量,左丘超然也不熟水性,而自己呢?连水都没有沾过。
萧秋水飞身到了艘扁细的龙舟上,呼叫一声道:“借用!”
“刷刷”两剑,削断了辔绳,左右双桨,飞快地划去1
这叶龙舟,冲刺力本就极大,加上风向急流,和萧秋水的双桨,简直像飞一般前航!
但是这时画舫已遇上一个险境。
原来秭归有一个地方,江中有巨石横卧,造成险滩,行舟的人,最怕遇到这地方。
传说屈原沉汩罗江后,其姐一天在此洗衣,见神鱼负屈原尸体溯江而至,乃葬之。故秭归亦有屈原墓。是为秭归八景之一,名“九龙奔江”。
画舫却正向险滩巨石撞去!
岸上的人纵声高呼,给萧秋水助威打气!
萧秋水此惊非同小可,双臂一加力,桨如双翼,他的腰带因救邓玉函而失去,长袍松阔,江中风大,白衣翻飞,吹成一叶白衫,真如飞行一般!
龙船眼看就要追上画舫,而画舫也眼看就要撞上巨石!
这只不过是转眼问的事,萧秋水的龙舟已与画舫紧贴而进,前面已是一处峭壁了!
这里的江水奇急而窄,如果贴舟而行,随时会遭撞毁,如果萧秋水一缓,则画舫必撞上险滩,欲救不及了!
好个萧秋水,却突然再加快速度!
萧秋水的龙舟闪电一般已越过画舫,千险万惊中几乎撞中了峭壁,但萧秋水猛用左手抓住岩石,猛止住船势,右手持桨,竟向撞来的画舫一拦!
这一拦,萧秋水也没多大把握,江流如此之急,画舫如此之疾,萧秋水眼看它距巨石不过十数尺,只求拦得一拦,再谋他策!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那横滩奇石上,竟有一人!
一名铁衣老翁,竟在该处垂钓!
只见那老翁猛抬目,精光四射,稳成立桩,把手中鱼竿一送,顶住画舫,竿竟是铁铸的,虽已弯曲,但老者步桩纹风未动。
那船居然给老者顶堵住了。
再加上萧秋水这及时一拦,画舫是顿住了。
就在这时,画舫上疾飞出两个人!
一人飞扑入萧秋水的龙舟上,正是唐柔。
唐柔一到,他的双袖暗器便发出!
水里立刻冒起了几道红血。
朱大天王的人正想跷翻萧秋水的船与画舫。
但唐柔的暗器虽在水里威力大减,可是从船上打到水里去却还是强劲如箭。
一人飞扑向巨岩,手中持了一柄杖,也顶向船身,以助者者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