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谢聿哪会这样啊，只会一个劲的欺负她。
更别说有时候竟然还会学着她以前的模样，开始也对她茶言茶语了。
季凯峰本来满脸的严肃认真，酝酿着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虞蓁说。但当他听到虞蓁说王上变得粘人还撒娇的时候，季凯峰的脑袋顶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瞪大了眼睛，“？”
虞蓁往后退退，一脸堤防地看着他，“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刚刚说王上变得怎么了？”
虞蓁想了想，回答：“变得有点粘人还撒娇了，怎么了吗？”
说是有点虞蓁都觉得说的收敛了，大魔头现在只是有点粘人啊，分明是很粘人。
季凯峰整张脸都皱巴了起来。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见到的王上和虞蓁所看到的王上是不是同一个王上了。
难不成还能有两个王上不成？
不对，好像还真的有两个王上。
季凯峰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想必王上肯定也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鬼界的厉鬼们都只知道那一场大战结束后，王上昏迷了五年，但其实不止如此，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此之前，王上他生了心魔。”
“心魔？”
虞蓁的神情一怔，“你是说在众仙门围剿鬼界前，谢聿便早已有了心魔？”
“对。”
季凯峰颔首，“这事只有我知道。除了我，包括姬婕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
虞蓁垂在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地紧攥了起来，她难以置信。
谢聿…竟然有心魔……
他怎么可能会生出心魔来？
他无情无欲，无所牵挂，鬼修道路上更是心境清明，怎么会生出心魔来……
“具体什么时候生出心魔的，你知道吗？”
季凯峰沉思了下，“大概是鬼界沦陷前的三四个月前。”
鬼界沦陷前的三四个月前？
虞蓁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不是谢聿和她莫名其妙闹变扭时的那段时间吗？
好像就是那个时间段，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谢聿。
她一直以为谢聿是被她无形之中惹生气了，所以才一直不见她，然后对她那么凶。
难道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谢聿当时生了心魔才这样？
“是突然间就生出心魔的吗？”虞蓁疑惑问。
心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生成的。
而是经过日积月累的积累，心中一次又一次压制下来的各种情绪，然后才慢慢生出了蛊惑人心的心魔。
季凯峰轻轻摇头，“不知道。或许更早之前，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王上的心魔便十分严重了。”
虞蓁也想不明白。
若是早在之前生出了心魔，她待在谢聿身边这么久，竟然毫无察觉，真是不可思议。
可若是那段时间生出的心魔，他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忽然间生出心魔？
虞蓁情绪恍惚茫然，她过了很久才哑着声音开口问，“那现在呢，他的心魔还在吗？”
季凯峰紧抿着唇瓣，低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
“应该还在吧。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王上这个问题，但是王上从来都没有正面告诉过我答案。但逃避则往往正巧说明了，王上的心魔还在。”
“那应该怎么办？”虞蓁紧皱着眉头问季凯峰，“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谢聿的心魔？”
心魔这种东西，不管是修士还是魔修、鬼修，只要是修行的路上心境遇到了波动，便会产生心魔。
但是心魔这种东西太过于复杂，它里面所包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心魔会因为恐惧、仇恨、怨恨、贪念甚至是喜欢而产生，想要消除心魔便要勇敢的直面于自己所害怕所惦念的事情。
而谢聿所害怕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甚至虞蓁都想不明白谢聿为什么会产生心魔？
季凯峰沉默着，回答道：“想要消除心魔，除了王上自身抵抗心魔这一种办法外，便只有星象镜能够消除人心中的心魔。可是你知道，星象镜已经……”
虞蓁的头已经开始痛起来了，她揉着太阳穴道：“你别说了，后面的我都知道了。这星象镜早就已经被谢聿当初在白鹤宴上给亲手毁掉了，世间再无第二个星象镜了。”
季凯峰抿唇颔首，神情凝重。
此时此刻，虞蓁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
这家伙，当初那么痛快地捏碎星象镜干什么？
真就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当初在那些仙门掌门面前表现得有多么的潇洒，如今回想起来面对自己的心魔就显得有多狼狈。
他当时难道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产生心魔？
“除了心魔一事，还有一事我也要与你说。”季凯峰道。
“还有？也是关于谢聿的？”
听到还有，虞蓁的头就更疼了。
虞蓁叹息道：“行吧行吧，你说吧。我倒是要看看，我不在的这二十几年，谢聿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要说的事情和我刚刚问你是否发现王上与从前有所不一样有关。”季凯峰道：“这些年，王上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鬼界。”
“怎么可能。”虞蓁不解蹙眉，问道：“他要是没离开过鬼界，那我遇到的那个谢聿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我眼花，还是他会灵魂出窍啊？”
虞蓁刚想翻个白眼，但是白眼才翻出来，她脑子里就闪过一个猜测。
顿时，她愣住了。
虞蓁立马揉着自己的眼睛，好险，差点眼珠子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