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虞蓁只能含糊其辞的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当时醒来后便已经是白羽宗的弟子了。
对于这个，虞蓁她自己也表示十分懵逼。
她也没有说谎。
当时虞蓁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甚至连原来的世界都回不去了。
所以那时候她出现在白羽宗门下的时候，她真的傻眼了。
好在季凯峰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许多，而且虞蓁说什么他也信什么，他只是感叹了一句，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真带了点好运在身上。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呐！”
季凯峰真信了自己的话，而啧啧感叹的样子，让虞蓁忍不住地扬了扬眉。
她心中嗤笑，以前怎么没看出季凯峰竟然还有点傻白甜的属性。
虞蓁垂着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笑，然后懒洋洋地得意道：“诶，言重了言重了！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季凯峰：“？”
你有没有搞错？
他刚刚说的分明是祸害遗千年，他什么时候夸你了？
还以为虞蓁会生气，结果没想到虞蓁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季凯峰心中有些无奈的感叹，啧啧，这么多年了，果然还得是虞蓁你啊！
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有见过厚脸皮的人，但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你。
除了你就还得是你。
心里虽然是这样吐槽，但季凯峰还是无奈地摇着头，附和赞同了虞蓁得意洋洋的话。
就在这时，三人便走在鬼市街上边随后洽谈着的时候，虞蓁突然停了下来，姬婕注意到了，只有季凯峰一人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一边继续往前走，嘴里一边说着话。
姬婕侧头视线平静地看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身侧的女孩没有说话。
姬婕能够觉察到她落在自己右眼上的视线。
格外的安静。
当即，姬婕似乎是明白虞蓁要做什么了，她轻抿着唇瓣，欲侧过头避开虞蓁看着自己右眼的视线。
但因为姬婕对虞蓁实在是太没有防备了，于是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来不及提防虞蓁，对方便一句话也没说，伸出指尖朝她的右眼摸去。
但她的指尖还没没有碰到姬婕右眼上的眼罩，便被姬婕握住了指尖。
大概是因为姬婕是鬼魂的原因，她和谢聿的体温一样，全都低得吓人。
虞蓁被她握住指尖的时候，身体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姬、姬婕……”
女孩有些软和颤抖的声线忽然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走着路的季凯峰忽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回头，却看到虞蓁被姬婕握住了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瓣抿了抿，将刚刚要准备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姬婕的右眼上。
看着姬婕右眼上漆黑的眼罩，季凯峰眸色深沉灰暗，垂在衣袖下的手指也悄无声息地攥紧了。
“姬婕，让我看一眼。”
第300章 那个时候的谢聿也和现在一样的可怕
等虞蓁适应了姬婕冰凉的体温时，虞蓁才开口道。
她并没有着急抽回自己的手，虞蓁眼神冷静地看着她，启唇语气平淡，听上去似乎无声的带上了几分严肃和不容置喙。
“让我看一眼你的右眼。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要跟我隐瞒。姬婕，我不喜欢你对我隐瞒任何事情。”
听着女孩平静又冷漠命令的话，姬婕眸光忽闪。
她垂着眼睫躲开了虞蓁的视线，指骨紧紧箍着虞蓁的手腕，她声音冷淡道：“没什么好看的。”
姬婕抗拒的意思很明显，但越是这样，虞蓁就越是要弄清楚她离开的这二十年，姬婕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婕。”
虞蓁表情平静又冷漠，继续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姬婕的名字。
“……”
两人的视线对视着，视线在微冷又安静的空气中交融。
她们都清楚，在这件事情彼此都有各自的坚持，都不会选择退让。
一旁安静的季凯峰站在那里环抱着双臂，视线沉默地看着她们。
姬婕看着她的眼睛，她从虞蓁眼里看到了坚定和执着，她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给她看，虞蓁是不会罢休的。
电光石火间，姬婕似乎轻叹了一声，好似妥协般，她缓缓松开了虞蓁的手，然后伸手掀开了自己的右眼眼罩。
看到姬婕将自己的右眼露出来的那一刻，虞蓁的呼吸骤然凝滞住了。
她假设过姬婕的眼睛可能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没有，姬婕漆黑的眼眶里什么都没有。
虞蓁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她在竭力压制且保持自己的平静。
她无法想象在姬婕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虞蓁微微收缩的瞳仁，姬婕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眼睛吓到了，于是抬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冷漠地将眼罩拉了下来，遮住了自己漆黑又空无一物的眼眶。
而季凯峰看到姬婕露出的眼眶时，眼底的眸色深了深，紧咬着牙关，神情悲愤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虞蓁才好像是回过了神一般，哑着嗓子开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姬婕淡淡道：“几年前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受的伤。”
听到这话，一旁的季凯峰侧头，眼神深幽地看着姬婕，他紧抿着唇瓣，沉默安静。
“受伤？”
显然虞蓁并不相信姬婕这话，她反问姬婕，“什么伤会让你的眼珠都没有了？姬婕，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