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迷茫:“算什么账?”
谢聿冷笑:“这两个月你趁着本座处理事务闯祸的帐。别想着糊弄过去,这一笔一笔的帐,本座都要亲自跟你好好算算。”
虞蓁闻言,睁大了眼睛。
谢聿并未多留,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却忽然在背后听到了虞蓁在心里嘟哝的心声。
[哼,算账就算账,反正你又不可能杀了我]
听着虞蓁无所畏惧的话,谢聿的眉梢还没来得及扬起,便听到虞蓁接下来的一句话,那话瞬间让谢聿变了脸色。
[不过我已经被你杀了一次了,再杀一次也无所谓]
这话让谢聿离开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他心口猛地一怔。
那瞬间脑中的思绪都断了一半。
他没转过身,因为女孩的心声还在继续。
[哎……南峰崖,这该死的地方……怎么开局就是在哪里呢?]
[要不是你那天在昭天宗的时候提起,我都忘记还有这事情了……嘶,别说还真别说,当时被你一剑穿心真的快疼死我了]
[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还是任务要紧……好困,回去睡觉了]
身后传来了动静,应该是虞蓁转身回屋内睡觉了。
寒风凛冽,吹得青年的衣袖鼓鼓,发丝张扬,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此刻只剩下一抹迷茫地惊愕。
她说她曾经是被他杀死的?
……南峰崖
在百年前那个屠戮的夜,死在他剑下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当时那里尸横遍野,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尸体。
她是谁,是什么时候被他杀了的,谢聿根本就没有记忆。
谢聿神色忽然一怔,方才他的脑中闪过了一块被他遗忘许久的碎片——在昭天宗的时候,女孩朝下方的所有人竖起了中指,神色讥讽不屑。
他想起来了。
当时临走时他偶然看见一个撑着最后一口气的人,在尸堆中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那个动作和虞蓁那天在昭天宗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所以她生前是修士?
不,不可能。
不管是修士、魔还是妖都不可能在死后成为鬼修。
因为只有没修炼过的凡人才能在死后心含怨恨凝聚鬼魂,成为鬼修。
可是她一个凡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峰崖下?
在这一瞬间,谢聿的脑中闪过千千万万的思绪,这些思绪都像是没有打理的毛线团一样毫无章法紊乱的纠缠在了一起。
谢聿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脸上的神情弥漫着戾气,甚是骇人。
垂在衣袖下的十指蓦地紧紧的攥住。
她如果是修士,那她是通过什么方法在死后成为鬼修的?
任务……什么任务?
她处心积虑接近自己想要完成的任务是什么?
像那群正道人士一样杀了他,踩上他的尸体登仙吗?
谢聿手指攥紧,他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攥紧的手指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四周也刮起了大风。
原本安静漆黑的夜空忽然翻滚着漆黑的云,将皎洁的弯月遮住了,风声鹤唳,那呼啸声恐怖得仿佛能将人吃了一般。
下一瞬,电闪雷鸣,一道震天的惊雷在天际轰一声响起。
大雨如决堤的洪水来势汹汹地落下。
是他忘了。
雨中的谢聿忽然扯着嘴角讥讽阴戾一笑,他怎么忘了这人从头至尾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
第114章 谢聿那狗脾气是我能哄好的?
虞蓁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鬼界下了一整晚的大雨,还有那风也是刮得吓人无比,感觉房顶都要被风掀走了似的。
特别是那时不时响起的一声轰隆隆闷雷和一道电光滋滋的闪电,别提有多吓人了。
汶陵殿处于鬼界最高处,所以天上打雷闪电的时候,汶陵殿是看得最清楚的。
等虞蓁迷迷糊糊要睡醒的时候,屋外又是一道轰隆隆的巨雷,她吓得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虞蓁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房间里的窗户已经被昨晚的大风给吹开了,她就说怎么越睡越冷。
她快速地冲过去关上了门窗,然后转身以每秒百米冲刺的速度嗖一下掀开被子,麻溜躺下。
上辈子军训八百米测试铆足劲跑的力气全用这上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虞蓁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地看了看窗外天色问龙傲天。
龙傲天回答:【巳时】
“说人话。”
【早上十点五十一】
虞蓁感到奇怪,“都快十一点了,为什么鬼界还没有天亮?”
她刚刚关窗户的时候看见之前悬挂在天上的那轮假月亮都没了,这到底怎么了?
鬼界难不成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龙傲天:【不清楚,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反派,才会这样吧。】
龙傲天的话让虞蓁愣了愣,昨晚和季凯峰吃火锅时他说的话也在虞蓁的脑海中重现。
哦,想起来,季凯峰说过鬼界的天气都是随谢聿的心情而变化的。
虞蓁默默地扭头看着窗外,正巧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让虞蓁的心又跟着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咋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大魔头这么生气!
因为鬼界下雨又打雷的,于是那一整天虞蓁都窝在床上看话本子。
虞蓁才发现原来做鬼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鬼不吃东西也不会饿肚子,这样虞蓁就可以一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直接摆烂到死。
可当鬼界已经整整七天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虞蓁也因此整整七天没睡好觉后,她真的蚌埠住了。